不管蓝雨到底是生是死,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病了,有一件事是不能改变的。
蓝雨是我的妻子。
可我的脑海中却没有丝毫相关的记忆,可悲的我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如何爱上蓝雨,我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样的悲情故事。
我像是一个窃贼翻乱了家里的东西,又变成拾荒者拾起满目疮痍的记忆。
我找到了我们的结婚相片,还有我们结婚时的录像带,甚至是蓝雨穿过的那件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白色婚纱。我又在蓝雨的日记里得知,她是一个很有天分的舞蹈演员,嫁给我以后就做起了一名普通的舞蹈老师。
有很多优秀的男人追她,但她还是很固执地选择了我,以为和我的婚姻会很美满,结果却是无休止的争吵和猜疑。
她的日记只写到4月4日。
这天我去了曾经工作的医院,主任说蓝雨确实是车祸丧生,她的心脏转交手术也是我做的。从那以后我会把每一个到医院里来的女患者当成蓝雨,工作的精神态度也非常不理智,院长只能让我离职回家休息。
毫无疑问,蓝雨死了。
蓝色的天空又下起雨,凄迷。
中午回到局里时雨还在下着。
我们法医室窗口对着一条巷子,里面堆满了塑料水桶,噼里啪啦着奏响的声音让人心生凉意。
“小梅。”
“嗯。”她应了声。
“你知道蓝雨葬在哪吗!”
小梅先是沉默,然后点头。
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得应该就是我,我一定要亲眼看到蓝雨的墓。
下午。
踏着雨水小梅带我来到了市凉凤山公墓,当我们停在一墓碑前面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蔓延着。蓝雨的名字印在冰冷的墓碑上,往日的笑容如今已被永久封存在黑白相片里。
“我以为你们是说着玩的,原来你是真的失忆了。”
小梅带着同情的目光。
“帮我拿去鉴定一下,看看字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我把家里床柜上发现的纸条递给小梅,虽然一切表象都有力证明着蓝雨的死,但我始终还是相信自己没有臆想症,不管是盲目也好,还是奢望也罢,总有一种感情在我心里面生长着,那就是蓝雨她还没有死。
“嗯。”小梅又说,“徐起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不说又觉得心里面很堵。”
我笑了一下,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糕的。
“这墓是空的。”
“嗯?”我一惊。
“就是嫂子,唉,我还是直说了吧,嫂子的尸体在医院里不见了,案子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
不见了!?
我心里一惊一喜。
我问小梅,人没有了心脏还可以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