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今天不能坐飞机回去,我打电话给你的助理替你取消了今天的行程。刚才医生来看过,等你退烧了,我们再走。”
他说了“我们”,他是会留在这里照顾她,然后和她一起回去吗?
秦牧菲的鼻子莫名酸酸的。
傻愣愣的看着他:“你不要拍戏吗,会不会耽误你行程?”
男人的手按到她额头上,“生病了就安分一点,闭目休息。”
秦牧菲虚弱的视线迷离的看着他,在他身后是大海和阳光,仿佛将他的身影永远定格。
这一刻秦牧菲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她真的好想依赖他,好想就这样在他身边一辈子。
她轻轻按住他要从自己额上挪开的手,转而贴在脸颊上,呢喃说:“不要走,就这样陪我一会儿。”
她朦胧疲惫的思绪再也支持不住,又陷入了昏睡里。
黎雨蘅看了会儿书,望了眼在床上安睡的秦牧菲。她似乎没有刚才难受了,面颊上不正常的红晕也退了些。
这张美丽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安静无害。美好到可以让人忘记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伤痛往事,可是他真的忘得掉吗?
他忽然想到他们闹得最凶的一次,她提出要离婚时的残酷往事。
那是在他们婚后第三年的时候。
那一天他拍完夜戏下了保姆车,因为已经是初冬的缘故,迎面而来的空气冻的厉害。
把手指蜷起来,放在嘴边轻轻呵着热气,从车上下来,立时感到脚踝的一股剧痛。
这两个月都在外地拍戏,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现下终于回家,他就能见到她了,心里就有一股淡淡的欢喜。
黎雨蘅把围巾围紧,只想快点回到家。手机这时候响起来,瞥见那个电话号码,虽然不想接,但仍深吸一口气接起。
“雨蘅,这个月你汇过来的医药费我已经看到了。”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柔媚的女声,令黎雨蘅皱了皱眉。
他实在不想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
“雨蘅,你不回来看看你爸爸吗?”那女人欲言又止的说。
“我常去医院看他。”黎雨蘅冷冷回应。
“果然,你只是避开我。”女人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忧伤。
“陈女士,请你自重一点。爸爸他虽然没有意识,终归你的丈夫还在呼吸。”
“雨蘅……”女人听他冷漠的言语,声音几乎变得啜泣了。
黎雨蘅挂断了电话,再不想听到这女人造作的声音。
为什么,他的人生中总是充斥着他厌恶至极的事情。而他却不能把一切抛下,只为自己而活。
他想到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想到同父异母的妹妹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黎雨蘅轻轻攥紧手心,深吸一口气,像往常一样强迫自己戴上坚强的假面。
上了电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秦牧菲,心上注入些淡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