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醴泉张世雄,拜见太子殿下。”张世雄重新给李亨行礼。
独自一人就能将三千五百名壮丁带到长安,这人的组织能力非同小可。
“张世雄,你出自哪一个家族?”李亨问道。
“禀太子殿下,醴泉张氏并非什么名门大族。”张世雄恭谨地回答。
“那你是初次带兵?”
“回太子殿下,末将这是第一次正式带兵。”张世雄回答。
“为何这样说?”第一次带兵,就能将三千五百未经训练的士卒组织好,李亨不由得有些吃惊。
“末将高祖是醴泉折冲府的一名校尉,乃武水县开国公李孟尝之女婿。曾祖父、祖父也都是折冲府的队正。”张世雄回道。
“原来如此。”既然出自府兵世家,自身组织能力也不差,任命为校尉自然是没问题的。
他当即写了一道教令,让冷宜峻派人送往兵部。一是任命张世雄为校尉,再就是为新招丁壮提供住宿、粮草与武器。
正说话间,高适求见。待李开锋与张世雄退下后,李亨传高适入内。
高适上堂,向李亨行礼参拜。
“高侍御,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李亨抬手示意高适免礼,随口问道。
“太子殿下,微臣此来,有要事相禀。”高适神色凝重,语气严肃。
李亨目光扫过两旁的近侍,众人会意,悄然退下。
“太子殿下,微臣觉得,陈左相恐有不臣之心。”高适压低声音,谨慎而言。
李亨闻言之,微微一惊,忙道:“高侍御何出此言?可有确凿的凭据?”
“殿下,具体的凭据倒是没有。但臣听说,这些日子陈左相府中夜夜笙歌,喧闹不止。”高适缓缓说道。
“这也正常。他年事已高,本宫念其精力有限,并未委以重任。他不过是在府中自娱自乐罢了。”李亨不以为意地回应。
实则,李亨心中对陈希烈早有顾虑。在历史上,陈希烈曾投靠安禄山,被安禄山任命为尚书左仆射。如此之人,自然不能重用。
现在之所以没动他,一来诸事纷繁复杂,无暇顾及。二来确实缺乏有力证据,不能轻易动一个宰相。
任命裴冕为代理右相,就是给他一个信号,要看清形势,安稳一点。
“殿下,微臣还听闻,陈左相新近又买了一房小妾。如果真是身体老迈,无力为朝廷效命,又怎会有此等纳妾寻欢之举?”
“况且,如今整个长安城都人心惶惶,他却在府中张灯结彩,大摆排场,岂不是咄咄怪事?”高适道出心中疑窦。
“倚老卖老,不为殿下分忧也就罢了,竟然还肆意妄为,不是与殿下背道而驰吗?”高适补充道。
“真有此事?”李亨问道。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暗骂,这个老东西,以为纳妾自污就可以避祸吗?你以为你是王翦,但本宫不是秦始皇!
当年王翦出征前索要田宅美妾,是为了向秦始皇表明自己只图富贵无心权势,可你陈希烈这般行径,不仅刺眼,还很可疑。
若是让本宫抓到暗通叛贼的证据,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八九不离十。”高适说道。御史有闻风弹劾之权,不必确有其事。
李亨点了点头。他忽然想到,陈希烈突然纳妾,可能不仅仅是自污那么简单。或许,他是要借纳妾之事来掩盖什么。
他前世是看过《神探狄仁杰》的,金木兰也就是翌阳郡主,就是以和亲的名义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离开长安城的。
越想,他越是觉得不对劲。这个陈希烈,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