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哥道:“先别动,我去去就来,任何人不准进入西院,现场所有遗留物,要原封不动的摆着,我自有用处,违令者,格杀勿论。”
吸血鬼道:“遵命。”
柳三哥厉声道:“把院门关上,出了问题,拿你俩是问。”
吸血鬼与阴谋鬼连连点头,道:“头儿,你老就放心吧,有弟兄们守着呢,谁也别想越雷池一步。”
望着柳三哥一行三人远去的背影,阴谋鬼嘀咕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头呀。”
吸血鬼问:“说!哪儿不对头?”
吸血鬼身边喜欢带着阴谋鬼,因为阴谋鬼的点子多,遇事也好有个商量。
阴谋鬼道:“大哥,幽灵头儿,冬天最喜欢穿的是啥外套?”
吸血鬼道:“黑貂皮袄呀,咋的?”
阴谋鬼问:“刚才他穿啥啦?”
吸血鬼道:“羊皮外套。”
“你不觉得反常么?”
“咦,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反常。”
阴谋鬼道:“不是有一点,而是太反常啦,你几时见他穿过羊皮外套啦?刚一入冬,他就披上了黑貂皮外套,那件外套可不是寻常之物,是他的情人,黑寡妇沟的胖嫂给他缝的,整个冬季,幽灵头儿从不穿别的外套。你忘啦?!”
“得得得,也许,他怕动起刀子来,把黑貂皮袄糟蹋了,所以,就搞了件羊皮外套来临时穿上,疑神疑鬼的,就你小子怪话多。”
阴谋鬼道:“信不信由你啦,反正我知道,幽灵头儿最讨厌的是羊皮袄,他闻不惯那股羊膻味儿,你啥时候见过幽灵头儿穿过羊皮袄啦?”
吸血鬼道:“咦,好象是没有!不对,有,今儿他不是穿着羊皮袄吗?”
阴谋鬼道:“所以,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味儿不纯,点子不正。”
吸血鬼道:“刚才,那个富态的老头,没准是分舵的舵主,这该不会有问题吧?”
阴谋鬼道:“问题更大,看,旁边那个伙计,象是掺着舵主的样子,毛病是贴得太近啦,抱小妞也不过如此吧,哪有掺个老头子,贴得那么近的呀,会不会是用匕首顶着舵主的腰眼儿哟?!你没觉着不对劲么?”
吸血鬼道:“嗨,你不说到没啥,你一说,老子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你是说,柳三哥乔装改扮,冒充幽灵头儿,挟持着分舵舵主,从咱弟兄眼皮子底下溜啦?”
阴谋鬼道:“不是说他受重伤了吗,所以,他才要乔装改扮,蒙混过关;要不受重伤,他才不会改扮闯关呢,来,咱挡不住,去,咱拦不住,他才不把咱黑河九鬼看在眼里呢,别说黑河九鬼,就是九千鬼,九万鬼都拿他没辙!什么叫千变万化柳三哥呀?知道不,他象孙悟空,会穷**变,除了不会变苍蝇蚊子蜜蜂小咬啥的,变人的花色品种,比孙悟空还多得多呢,孙悟空要见了,头都大。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也说不准,最好去看看,要是院内死的是柳三哥,就当我胡思乱想,瞎话连篇。去还是不去?要你定,你是咱们九鬼的大哥。”
吸血鬼道:“我不去,你去,我在门口守着,保证不向幽灵头儿打小报告。”
阴谋鬼道:“我才没那么傻呢,要是真没事,到时候给你落个笑柄,万一给幽灵头儿知道了,又是一顿训。要去大家去,同死落棺材,要真没啥事,权当老子发神经。要是你不信,出了情况,别怨老子藏着掖着,看你出错,不地道。”
吸血鬼道:“行,咱俩一起去。”
于是,吸血鬼与阴谋鬼推开西院大门,掠入院中,各屋逐一查看,在西屋,见有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中,用火折子一照,正是穿着黑色貂皮衣的催命幽灵,地上的血泊早已结成了冰。
吸血鬼与阴谋鬼面面相觑,大吃一惊。
吸血鬼撮唇尖啸,其余七鬼,立时掠入院内,吸血鬼将大致情况一说,黑河九鬼,九条鬼影,怪叫着扑向客栈大门,大门口没见着柳三哥等人,顺手揪来一个伙计逼问,伙计见这么一伙凶神恶煞之徒,哪敢不说,便道掌柜的等人去马厩大院了,黑河九鬼便逼着伙计带路,点着两枝火把,直扑马厩大院。
***
东北的冬季,天亮得晚,虽已四更,却依旧黑古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柳三哥等人来到马厩大院,大院呈方形,最里端的北墙根是一排马厩,沿着东、西院墙根,停放着成排的马车,南面除了马厩大门外,两侧的墙根也整齐的停放着马车。
大院正中树着一根旗杆,旗杆顶上飘着一面红绸招子,上书“聚仙客栈”四字,旗杆的半腰上吊着盏风灯,在风中晃荡,投下陆离斑驳的灯影,风灯的光线,使大院景物依稀可辨。
柳三哥问:“我的马车停在哪儿?”
同花顺子道:“马房伙计说,东墙根下,从里往外数,第三辆便是。”
柳三哥等人,来到东墙根下,果然找到了马车。
柳三哥道:“你去马厩牵马,我看着宫小路。”
“行。”同花顺子撇下宫小路,就朝马厩走去,他脚下发虚,一不小心,栽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