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跪着的地上有一摊鲜红的血迹。√显然,那是从江成焕膝盖处流出来的,他知道膝盖严重受伤,一时惊慌失措,回转身朝牛氏望去。
哪料到这一回头,他受到了更大刺激。身后哪还有牛氏的影子啊,只剩下一堆衣服。他猛然转过去,可是,还是没有看见牛氏的影子。再细瞧那一堆衣服,怎么那么熟悉,细致一看,分明就是刚刚牛氏穿过的。湛蓝色上衣,深黑色的裤子,还有一双花边布鞋,就是不见人影。
这一幕,可把他吓尿了,人呢,究竟去了哪里?江成焕不知究竟生了什么,早已忘记膝下疼痛,猛地站了起来。“啊哟”又是一声惨叫,还别说,膝下还真是痛。
眼前空荡荡的,只剩下不会说话的病床。更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居然不见有医护人员的影子,这个世界死寂了一般。咦,马凯丽,究竟是死是活呢?
他忽然关心起马凯丽来,因为相比较,似乎这个女人跟他关系最密切,她的去留对他的影响最大。原本,有四个人,还有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日和族系,啊,对了,肯定是被日和族系掳走了。并且,在他想到这一茬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日和族系是不是把马凯丽掳了去充当新的女主人了。干吗把钟勤一并掳了去呢,总不至于还要一个男佣吧。
正当他想入非非不知所以时,眼前忽然闪过一丝红光,绚丽无比,紧接着,便在虚无中慢慢影现一坨身影来。渐渐地,他终于看清楚了,啊,居然是钟勤。钟勤着一身古装,迈着八字方步前来,俨然是一派官相,神气十足。江成焕十分好奇,不知这般究竟何为,便细细打量起来。那服饰显然是明清时代的装扮,深红色的长袍马褂,手执一折叠扇,虽然近在咫尺,却似乎没有看见他一般。最显眼的要数钟勤头顶上那顶乌纱帽了,两边有醒目的帽翅。江成焕一时分辨不清楚钟勤究竟是什么官位,总觉着十分威武。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一个好端端的现代人怎么忽然穿越到了古代,还成为了古代的大官。
还没有轮到他跟钟勤打探,聊上几句,搞清楚究竟,随之,又闪现一个女子来,令江成焕耳目一新。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关心的马凯丽。令江成焕新奇的是,马凯丽迈着小碎步旋转而来,跟唱舞台戏一般。他俩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根本没有看见他似的,只顾着自娱自乐。还别说,再看马凯丽,那种感觉特别不一样,妩媚撩人,别有一番风情。楞了半天,这才觉如此妩媚撩人的女人原来也是一身不同寻常的装扮。身着红色大袖袍子,腰上系着绸带,头上盘着桃心髻,显得格外内敛清秀,一派淑女形象。对于这种装扮,江成焕略有所知,显然是明朝贵妇人装扮,同钟勤极为谐调搭配。
问题来了,究竟什么原因,这俩人穿越到明代去了,并且,成为了一对貌似夫妻的达官贵人了呢?
或许因为是穿越的缘故,他同他俩之间根本无法交流。他在试图招呼他俩时,他俩视若不见。这引起了江成焕极大的困惑,一时不知如何才能够摆脱这种困境。喊他俩的名字,一点没有回应,伸手去抓时,却是空落落的。
这么亲近的人,居然变成这样子,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咦,果真是见鬼了,顿时,他心中涌起一阵颤抖,他再次拼命地要跑出病房去,要摆脱这种极度可怕的处境。
于是,他撒腿就往外跑去。
他就这样一直往前跑着,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感觉有点气喘吁吁体力不支瘫坐下来时,一抬头,居然现还在病房的地下。这一惊,着实非同小可,三魂吓掉两魂半。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显然是被鬼魂所迷惑,任凭自己如何努力都将无济于事。
知道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必须勇敢面对,于是,他重新思考如何应对的策略。
“你不是关心他俩究竟去了哪里嘛,你看到的一切,就是他俩目前的现状。”
忽然,半空中飘来一个声音。
“你就不要再吓唬我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江成焕知道是牛氏在耍花招,“直接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做吧。”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种崭新的境界,牛氏侃侃道来。不要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皆有先后、古今、新旧这一类时间概念和物理概念之分,那是人类主观强制性的一种不科学的定义,是不符合实际情形的。在这个宇宙上,所有事物都是平行的,且是同时存在的。具体到你我来说,原本就是由一个多元体组合而成,因为诸多因素,从而导致在认识上和理解上的偏差,这是人类智慧无法避免的认识局限。刚才,你看到的钟勤和马凯丽,就是他们整体构成的一部分,原本就是存在的。同样,你同时有着多面性,毫无疑问,这种多面性也是在你的认识之外。这就是四维空间包涵的奥妙所在,并且,这种奥妙是当今人类无法充分解析并理解的。在宇宙中,甚至有更多维空间存在,构成一个复杂多元的现实世界。鉴于这种理解,在另一个层面上,钟勤和马凯丽是夫妻,并且,有着相当地位的一对夫妻。你是无法认识他俩在那个层面上的存在,无法交流和沟通。这个道理就如同你在现实中生活,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很多时候不被人知道的,其实,大错特错,或许,你的许多十分私密的言行正被另一个层面的人看在眼里,如同你刚才看到他俩一样。为什么先贤告诫人们要慎独,虽然先贤同样不知道这其中的讲究,同样无法看到这一幕幕实际存在,却能够凭借他们的智慧感知到,预料到。这就是先贤不同于一般人的可贵之处。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人在做,天在看,一切自有公道,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为什么好多迹了的人,想方设法积德行善,忏悔,请求上帝的饶恕。
江成焕听到牛氏这一番话,整个人傻呆在那儿了。他在梳理并担心自身的罪孽,虽然他清醒地意识到微乎其微,总体上是个对得起良心的人,但曾经的不堪还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尤其是曾经做过的有背常理人伦,甚至在犯罪的边缘徘徊的事情,还是无比担心,深感内疚。
“那么,你能告诉我,我同时还有什么身份呢?”
江成焕开始好奇了,并且,无法掩饰对牛氏那自内心的崇敬心理。他的确相信了,相信在这个宇宙里,所有生物都是不可能灭亡的,只是鉴于某种根本不可知的局限性,才有了片面的认知。
“天机不可泄漏,这永远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否则,我就会遭到天谴。”
听到牛氏这么说,江成焕点了点头,他承认是这个道理,如若不然,没有天条制约,世上高人不断揭密,整个宇宙岂不是早就乱成一锅粥。
“我想知道现在的钟勤和马凯丽究竟怎样了,这个总是可以告诉我的吧。”
江成焕还是不甘心。
“你犯了一个致命性错误,总是跳不出你那固定思维,”牛氏抬起白嫩的酥手点了点江成焕,“刚才说得十分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前后、古今、新旧之分的这种后天形成的概念。毫无疑问,所有生物,包括你都是一个多元体,并且,同时存在着,没有开始,也没有消亡。你拥有的这一切,会在某个偶然间被你捕捉到你的另一面,或者是n面,包括你在睡梦中能够感知的一切,都是你原本就有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并非是根本不存在的臆想。”
呵呵,这个道理多么深奥啊,江成焕不得不承认,他是一知半解。因为,如今,钟勤和马凯丽的下落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都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那么,你让我看到了钟勤和马凯丽俩人的另一面,让我知道了他俩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原来是一对夫妻,且有高官厚?,是不是也是一种泄密呢,是不是同样违反了天条,遭受天谴?”
江成焕灵机一动,不计后果地问,似乎一下子扣住牛氏的命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