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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慕容朗已是太子,他集结兵马打算攻打慕国,想将你救出来。”苏琉夏的声音轻轻的,似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个时候的你已经被前世里的慕青软禁了。”
“而我女扮男装,成了你哥的军师。”
……
那场战争打了好久,而作为军师的苏琉夏一直陪着那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孩子。虽然她明知道,可能慕容朗这辈子也关注不到自己。
慕容与慕国的战争打了很久。
苏琉夏看着慕容朗浴血奋战,一杆长枪,一匹烈马,一身银亮的盔甲冲入敌营,他的面容上染了血,再也不是那恍若霁月晴雪般的风流才子。
而是一个落入尘埃里的浪子。
他的眼底有光,看向的是慕国的方向。
苏琉夏问他:“打这仗,有什么意义。”
“接妹妹回家。”慕容朗毫不犹豫的说出口,用毛巾擦拭着手中的长枪,猛的饮了一口烈酒。
苏琉夏看着军医脱下他的战甲,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有的甚至离心脏只有一两寸。她看着心惊,有泪即将从眸子里滚落,可却被她猛的擦了去。
慕容朗说,酒是疗伤的良药,所以每次受伤他都会喝上一坛烈酒,然后坐在山坡上看天。
“如果输了呢。”
“那就葬在妹妹身旁。”
苏琉夏只觉得心口一疼,她好像问面前的人自己该怎么办,可却始终没有问出口,眼睛微酸,她深吸了一口气。
“将军……早些休息。”
“你知道的,不要犯傻。”
慕容朗的声音淡淡的,让苏琉夏一怔。
他什么意思……
是想告诉自己,他看穿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的心意……
他是在拒绝嘛……
苏琉夏的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很多东西不是她的便得不到,她陪着这个男人浴血厮杀,为的是救出另一个他喜欢的姑娘。
她深吸了一口气。
走出营帐,她向管酒的老伯要了一坛烈酒,在山坡上喝了一夜,苏琉夏是第一次知道烈酒会这么辣,辣得伤口更疼了。
骗人的。
酒才不是什么治伤的良药。
慕容朗一直以为苏琉夏在听了他昨日里的话以后会直接离开,却不曾想这个女孩竟还在。她还是那身男装,站在原先的位置,唯一变了的是她红了的眼眶。
“你明知道什么都得不到。”
苏琉夏摇头,只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有你,便是得到了。
……
“我陪着他,一路走到了最后。”苏琉夏的声音已有了些微的哽咽,她一遍一遍抹去面颊上的泪水,整个人像是个受了伤的瓷娃娃,将自己的伤口展现出来,缓慢拼接粘合,假装一切都不曾有过。
“他败了,死在了慕青的手里。”
“临死前,他见了你。”
慕容奚怔怔的捂住心口。
哪天,她的哥哥对她说:阿奚,哥哥没办法再保护你了,以后你要靠自己了,请好好的,自由的飞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