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毓脑补她气咻咻的小模样,甚至都预料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洗完你不跟我讲。]
[还专程等我来找你。]
谢舒毓没急着回复,预感应该还没有结束。
果然,两秒后,又一条消息弹出。
[你好大的面子。]
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谢舒毓肆无忌惮大笑出声,还裹紧棉被打了个滚。
太可爱啦!
温晚对镜抹完脸,拿起手机,谢舒毓回复了。
[不是我在等你,是你在等我。]
“嗯?”温晚迷糊。
[我等你什么。]
[不告诉你。]
谢舒毓开始卖关子。
等什么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温晚蹲到那面巨大的玻璃书柜前,打开其中一扇柜门,给小玩意们重新分配站位,打造成游乐场。
这件事很好打发时间,但她还是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只剩一分钟,她飞快关闭柜门,跑回房间,身体高高抛向床面。
零点的钟声被巨大心跳声替代,她死死握住手机,眼睛睁得大大,一眼不错紧盯聊天页面。
“咚——”
一秒,两秒,三秒……
怎么还没来。
碗大小姐正要鼓脸发脾气,手机屏霎时变色,顶部显示来电备注,一排五颜六色小树叶。
滑动接通,温晚按下免提。
“小碗,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沙沙的,凉凉的,犹如月光穿透满树停僮,浓翠随风摇曳,圈圈荡进耳朵。
温晚没想到她会打电话,而遥远的她总有一种神奇魔力,使听者一颗浮躁的心迅速镇定下来,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错漏一个音节。
等了几秒,谢舒毓问:“怎么不说话。”
温晚慢慢把自己放倒在床头,“我在听你说话。”
“那你现在听到了。”
“嗯。”
“我说了好几句。”
“嗯。”
“你只会说‘嗯’吗?”
“嗯。”
好没营养的对话,但因为是她,并不觉无聊,嘴角被啃破的地方结痂了,笑起来有轻微撕裂痛感。
“恭喜碗大小姐,从今天开始,正式迈入而立之年。”
温晚好奇,“有什么讲究吗?”
“没什么讲究。”谢舒毓按照自己理解,“你还可以像从前那样幼稚,无聊,情绪起伏超大,动不动就哭鼻子,背地说人坏话,生气就暴冲、砸床,甚至大喊大叫,都OK的。”
“什么嘛!”温晚又猛地坐直身体,床上弹啊弹,蹦啊蹦,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些丰富的小动作,“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