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抱住裴青寂,她声音都在发颤:“裴青寂,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疏月想要扶起他,但一个几乎快失去意识的成年男性又岂是她一个女人能撑得住的?
双腿甫一半蹲着站起,二人就因重力作用往前栽去。
怕裴青寂受伤,林疏月搂住了他的头。
摔倒在地的时候,他的额头恰好抵在她的胸前。
他额上渗出的汗珠密密麻麻,濡湿了她胸口的衣服布料。
心中绝望,林疏月摩挲着裴青寂的脸,低声唤他:“裴青寂,你醒醒”
似有一双玉手穿过了无生机的沙漠,拉住他的手腕想将他拽离这片死亡之地。
恍惚间,裴青寂居然真的恢复了部分意识。
可当他发现自己趴在林疏月胸前的时候,又弹射着坐起,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了再度迎上来的女人。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想回到房间里。
林疏月却不依不饶。
她挽住裴青寂的手臂,替他分担了大半的身体重量。
抬头,她急得都快哭了出来:“你是胃不舒服吗?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见他不答,她愈发失措:“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家等我吃饭,裴青寂,求你,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她根本没说到他最在意的点。
不耐烦地闭了闭眼,他咬牙斥骂:“闭嘴!”
忧心他动怒会更伤胃,林疏月不再开口。
将他搀到床上躺下,她转身去厨房煮了一碗清汤面,又从医药箱里翻出了胃药。
回到房间的时候,裴青寂正如婴童一般缩成了一团。
她把碗放在床头,伸手去扶他。
“我煮了一碗面条,是热乎的,你先吃完,然后吃药。”
“啪!”即使裴青寂痛得面色苍白,却还是有力气拍开她的手。
“滚出去!”
他低吼,额头上的青筋因痛苦而暴起,令人触目惊心。
但林疏月怎么可能会不管?
她大胆地瞪了他一眼,又倔强地拉起他的手臂:“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无论如何,你现在必须给我好好听话。”
想要搬动这个健壮的男人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林疏月只能双手从他的前胸绕到他的后背,用环抱的方式抱起他。
两具身体因这个亲密的动作紧紧贴在一起,她的脸颊蹭上了他的,裴青寂竟然破天荒地听话了一回。
替他掖好被角,林疏月已然累得浑身燥热。
从床头端过碗,她问他:“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这个犟如牛的男人又不答。
额前的碎发遮盖了他的眉目,林疏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还得我喂你。”
她挑起一筷子面条送到他的嘴边,他又置气一般偏过头去。
林疏月真是被这个别扭的男人气得哭笑不得。
摇摇头,她没忍住又叹了口气:“我不管你是不是又因为宋砚修的事情吃醋,今天这碗面条,你都必须给我吃下去。”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两个字,裴青寂恼羞成怒般,冲林疏月扬起了手。
“啪!”一碗烧得滚烫的面条被他打翻在地,沸热的面汤一大半都溅到了林疏月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