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凛的手紧紧攥住,莫凭澜,他终于还是来了!
刚要上前说话,长安把他给拦住,摇摇头,不让他冲动。
韩风凛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是个男人,岂能让个女人替自己出头?
他伸手把长安护在身后,扬声道:“原来是莫师长,知道您战事忙碌还不曾给你下过喜帖,却没想到您这做哥哥的对长安这么好,仗不打也要赶过来。”
莫凭澜往前走了几步,帽檐下的眼睛寒如秋水,他根本不看韩风凛,而是死死盯着长安。
身体就像被灌上了一桶卤水,他觉得心脏都要给融化了。
他就这样死死看着他,不理会韩风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开口说话,他怕一张嘴就要呕出血来。
此时,观礼的宾客有些不明就里的却迫于军队的压力一句话都不敢妄议,而有些知道的,比如白长卿派来观礼的幕僚,则感叹自家主子的高瞻远虑。
早在他来的时候白长卿就说,韩风凛的这个婚结不成。
幕僚还有些不服气,“韩风凛可不是一般人,纵然有什么阻碍估计也成不了气候。”
白长卿冷笑,“要这阻力是莫凭澜呢?我认识的这俩个人,莫凭澜赫连曜,虽然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才能,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痴情。莫凭澜现在大权在握,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那他以前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这位幕僚终于服了白长卿。
已经走到了韩风凛的对面,莫凭澜这才张开口。
“哥哥?谁跟你说我是她哥哥?莫长安,我们婚书尚在,我一未休妻,而没和离,你带着我的孩子跟他结婚,天理仁义伦常,哪一条你们能说过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嘶哑,仿佛是从喉咙里破开血肉滚出来。
韩风凛竟然无言以对,他也能感觉长安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但她终究不是一个怯懦逃避的人,推开韩风凛上前,“莫凭澜,我们之间没有婚书。”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因为是被迫和自己成亲,婚书根本没办。
莫凭澜勾起嘴角,虽然帽檐压得底,但是长安能看到他的半边脸都在抽搐,甚至那道伤疤都在抖。
他的手伸到衣兜里,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洒金大红纸笺。
他抖开,在龙凤呈祥的纸面上,红色印章盖着结婚人、证婚人、主婚人的印鉴,下定纳禾的日子都有,是张货真价实的婚书。
“没有婚书,这是什么?”
长安瞪大了眼睛,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东西,便大声道:“是假的?”
“假的?长安,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要真跟置气也不能连岳父大人办的婚书都不认了。就算你不认,难道也能否认我们生下的孩子吗?”
就算军威森严,宾客们都发出了抽气声。
这位汗青帮的新夫人原来是女版的陈世美呀,可是人家陈世美起码是攀附公主,现在看来这位韩爷势力可比不上后来这位。
再说样貌,韩爷自然是人中龙凤,可那位也不差呀。
长安没有再质疑这份婚书的真假,估计真是父亲替他们办的,她看着莫凭澜,目光平淡,声音更是淡漠的很,“就算是真的,那么今天你给我一封休书吧,我喜欢别人这条,够你休妻的。”
莫凭澜心痛的厉害。
她这是下定决心要跟韩风凛了。
那他呢?是不是该洒脱的放手,给她送上一份大礼然后转身离开?
眼角抽搐,他几乎咬碎了满嘴的牙齿。
“我再问你一句,你是铁了心要跟着他吗?”
长安紧紧抱住了韩风凛的胳膊,“对,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