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安一百个不愿意,可晚上还真跟韩风凛睡在了一起。
只不过他睡在地上,她睡在床上。
临睡前,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药膏,让长安帮他上药。
这个长安没有拒绝,她再次看到韩风凛的后背手指有些哆嗦,这个男人谈笑风生还做饭还逃跑,没有一点看出受伤的样子,可是后背完全溃烂化脓,幸好天气不热,否则有可能生蛆。
“韩风凛,你说你这样厉害的一个人,怎么能弄到这部田地?”
韩风凛反问她,“你说你一个大小姐好日子不过也给人关到大牢里,为什么?”
是呀,再强的人遇到了阴谋诡计也难免上当,她叹了口气,“你准备怎么做?”
“不做什么,就在这鬼屋里跟你厮守一生。”
长安拿着棉球的手狠狠一按,他疼的嗷嗷叫,“你这狠心的女人。”
“谁让你不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还不行吗?你拿开手。”
长安不再折磨他,又给轻柔的上药。
“小面瓜,我其实最近不一定能护得了你。我在大牢里不出来是怕出来被他们加害,现在我逃狱的消息一放出来他们必定要找到我杀了,斩草除根,所以你的事还要靠你自己,你要随时做好逃命的准备,最好也离开我,我怕我会害了你。”
他正经说的话当然都对,长安点点头,“我知道的。”
“你知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长安却摇摇头,“一筹莫展。我在当地没有认识的人,可是阿桃和阿沅死的不明不白,我又不甘心。”
韩风凛陷入沉思,“小面瓜,要是别的时候我一定帮你查出真凶,可是我现在自身难保,你听我的,赶紧离开这里,等我卷土重来有权利的时候再帮你。”
长安摇摇头,“我不需要,我们非亲非故,你不会无条件的帮我,我不想欠你的,更不想欠你人情。”
韩风凛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这个小面瓜想的还挺多,不过你想对了,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爷我干过很多荒唐事儿,但就没跟人家的老婆偷过情,我想试试。”
长安几乎要把药扣在他脸上,“韩风凛你要点脸儿。”
“小面瓜,”他忽然正色起来,少了那层痞气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高深,“其实我挺不懂你男人的,自己的媳妇是什么人还不了解吗?你这样高傲的主儿怎么会和小伙计去偷情,还是要成亲的小伙计,你男人才是个面瓜,不,是个菜瓜。”
长安愣愣的看着他,一个认识不过半天的人都这么了解她,她跟莫凭澜相处近十年,为什么他还是不肯信任她?
看来,她在他心中是一无是处,根本不值得相信。
刚要对韩风凛有那么一丝的感激,可突然听到他说:“就是要找也该找我这样的,玉树临风高大威猛。偷情无非就是为了个满足,我才能一夜七次,做了一回让你爽半年。”
长安推开他,“滚下去,睡觉。”
韩风凛叹了一口气,忽然转身压住了长安,两只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双目炯炯。
长安惊恐不已,“你要干什么?”
韩风凛面带微笑看着她,“其实也许你爹我爹都错了,我们俩个才应该是一对儿。长安,等我忙完了,一定要把你抢来做我的女人。”
因为他的话,长安的惊恐已经没了,她有些苦涩的讽刺,“韩风凛,你这话我不爱听。你把女人当成什么?你成功时候的点缀品还是你的玩物?我莫长安爱上一个人就是九死不悔,虽然我承受了很多痛苦和煎熬,但是我相信我自己能化解,现在请你起来,滚!”
韩风凛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愣,随后笑容却更深,他的笑化解了常年混帮派而凝结的戾气,更加的英俊洒脱,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他说:“小面瓜,晚安。”
许久,长安僵硬的肌肉才舒解开,她慢慢移动身体,却发现躺在地上的韩风凛已经睡着了。
男人睡着的样子很无辜,甚至还嘟着嘴巴,不过他眉头紧皱,应该是后背的伤口没那么舒服。
长安睁着眼睛看着这老屋子雕梁画栋的天花板,忽然觉得这几天的境遇都不像是真的,反而像西方的历险。
她该怎么做又该怎么走?她的明天在哪里她应该去往何处,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疲倦袭来,这些都渐渐远去,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等她呼吸稳下来,韩风凛慢慢张开了眼睛,他在黑暗里看着长安躺的方向,有些可爱的勾起了嘴角。
这一夜长安睡的并不平稳,隐隐的总听到风声和哭泣声,有几次她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被胶住,很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第二天一早,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看外面阴沉的天色,才知道昨晚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