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儿的眉头皱了皱,“是南疆王自己来的?”
提起这个满身的纹身一身虫子味道的男人她就恶心。
宝姑摇头,“那道不是,是个清秀的孩子,叫阿根,是乌布的一个不得宠的儿子。”
“那你去见吧,他这样的身份也配见我?”
宝姑对她的骄傲不以为然,“公主,您还是见见吧,我听说这个阿根巫蛊之术很厉害,他在乌布那里不受宠,我们可以用一下。”
何欢儿眉头一动,点点头。
见宝姑还不离开,何欢儿皱眉问:“你不去安排吗?”
宝姑陪着笑脸说:“公主,我有件事还要请您示下。”
“什么?”何欢儿越发的不耐烦,她现在比讨厌瓶姑还讨厌宝姑,这个女人不动声色的,其实更难缠。
“是这样的,就是莫凭澜那里,我可听说他把余图远的军权给接过来了,您就不打算一下吗?”
何欢儿沉思片刻后对宝姑说:“宝姑,要是我们事成后他依然是我的丈夫,就是跟我比肩九五之尊的人,现在他对付余图远不过是为了报仇,我们不要干涉他。”
“但是公主您确定能辖制住他吗?莫凭澜可不是一般人。”
何欢儿冷哼,“要是一般人我还能嫁给他吗?他这个人懂得趋利避害,比你想的要聪明,到时候只要我们足够强大,他一定会依附。”
有句话何欢儿没有说,等到那个时候她再让莫凭澜出手收拾了瓶姑这些人,到时候她宁可当皇后,把这王位让给莫凭澜。
什么大洪朝的血统,她根本就不是正牌子公主,自然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可言。
想到这里,她更加笃定,觉得前途是一片美好。
余州,余图远已经被莫凭澜架空。
现在人被软禁在督军府里,他的那些小妾也都被软禁了,整个督军府噤若寒蝉,不知道督军的这个干儿子要做什么。
莫凭澜忙乎了一夜,终于尘埃落地,他让人去通知还在封平的余家军退出战局,反正这是给白长卿做嫁衣的事儿,他们好处并不一定能捞到多少,不如原地观望。
其实他有点后悔下手晚了,现在的赫连曜损失惨重,听说还是雪苼出面求了傅晏瑾才让她有了一条生路。
他没想到雪苼能为赫连曜做到这一步,但是想到了等赫连曜元气恢复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一定是傅晏瑾。
傅晏瑾怎么就这么蠢,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架在了炮口上。
可是他又有点羡慕傅晏瑾。
他竟然为了女人放弃了到手的利益,就算尹雪苼不爱他但是也会感激他。
可是看看自己,这一番经营,兵权是拿到了,可是长安呢,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心口又传来一阵绞痛,他用手紧紧按住,从衣袋里掏出西医给开的止疼药吃了一颗。
这是他新增添的毛病,只要一想到长安心口就绞痛的厉害。
这西医开的止疼药估计是管用,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反正就不疼了,现在这药他天天带在身边。
因为这心要疼起来,哪里分时间?
他缓了一口气,又喝了一杯茶,对陈桥说:“去督军府。”
威严的督军府里现在都是他的人,见面敬礼。
他一身白色长衫,也没披大氅,只在衣服外面加了个白狐毛缂丝坎肩儿,越发显得面如冠玉。
廊檐下的灯笼发出淡淡的光,打在他脸上却增加了三分晦暗,让他整个人都冷清酷寒起来。
陈桥打开门,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