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的刘芒泛赶紧趁着机会手脚并用就地一滚,也甭管姿势好不好看,反正重整了态势,他不知道稀里糊涂跑到了哪里,看石亭假山,应该是个小花园,混乱风雪也几乎停止。
而那陶俑骑兵早已与神龟灵猴厮杀至一处,就是不知是不是刚才刘芒泛诵持咒言时没那么标准掺了点污言秽语,就见那神龟灵猴败的很快,被几鞭子砸到消散。
但陶俑骑兵也没好哪去,身上破破烂烂的,被咬出好些个缺口。
“应该是四卫修元法,素萝园还请来了真仙观的高道?”
刘芒泛只觉压力越来越大,真仙观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可底蕴深厚,少说得有个六七百年,江湖上很少能碰到真仙观的人,一来是他们收徒苛刻人丁不旺,二来是他们欲望寡淡,不喜欢入世行走。
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能请得动真仙观的人?
一个祁四海就足够头疼了
然而刘芒泛很快收起了苦笑。
毫无预兆的,假山之上出现了个身穿蓑衣的干瘪老头,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骷髅架子成了精,几乎无限等同于皮包骨。
最诡异的是他脑壳顶上插着俩物件。
那是啥?
寻龙尺?
这东西不是拿在手里用的么?
还能插到天灵盖上?
刘芒泛倒没有多少惊恐,只是看来看去也不觉得此人便是真仙观的高手。
气质更接近死人!
还是一堆死人!
仿佛是个移动的坟圈子!
“二皮匠?”刘芒泛已然猜出对方身份,就这德行,准是二皮匠没跑了,身上的死气比干一辈子白事儿的都浓重。
阎五拨弄着脑顶绕圈的寻龙尺,答非所问道:“顶香的?嗯,没错了,就是你在对面开的神隔山海镇吧?呵呵,本事还行,卖相却不怎么样,不适合缝皮,听说过晋西活阎王么?”
态度傲慢,语气狂妄,表面上看根本没把下边的爆炸头放在眼里。
刘芒泛一副看待智障般的眼神,阴阳怪气道:“活阎王?哎呦实不相瞒,咱家老弟跟楚江王有点交情,要不回头我托他去问问哪殿阎君还了阳?”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活阎王当然是报号啊,又不是真的阎君,老刘倒好,说话专门往人肺管子上怼,可把他给显摆的,牛逼坏了是吧?
狂了大半辈子的阎五哪受过这气?
托你老弟去问楚江王是吧?何必这么复杂,我直接送你到下边亲自去问!
阎五从背后竹篓扯出一面土黄色的老皮放在嘴前吹气。
就这么一口气,竟将老皮吹出水缸大小的圆球。
飘飘荡荡间,内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着,几乎眨眼间塑出个身材细长的扭曲人形,表面有许许多多缝合的黑色线头。
刘芒泛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想打断施法的意思。
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前提下,贸然行动只会更加危险。
随后便见阎五吹出好几个大皮球,逐一化成奇形怪状的畸体。
刘芒泛暗骂一声晦气,因为二皮匠这行当的比干白事的还让人敬而远之。
也不知道是自己嘴开光了还是咋地,这二皮匠真会传言中的二皮傀儡戏。
眼看这些二皮畸体冲来,刘芒泛即可拉开些距离,右脚画圈踏地,掐诀起咒。
怂归怂,苟归苟,一旦出手必是全力以赴。
“虔诚恭叩请,符使为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