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崔水彤作势要将口中药丸吐掉,却被身后人捂住口鼻,强按穴道咽了下去。
她猝然瞪大双眼,眸中是难以掩盖的惊恐。
“啧啧,现在知道怕了?”黑衣蒙面男笑着拍了拍女子的脸,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交友不慎,沈大人将你推到台前,不就是立你做活靶子,用来保护她那残废祖父的吗?”
言罢,他冲桎梏住女子的黑衣蒙面人使了个眼色,别有深意道:“将崔大小姐带下去好生享受。”
“是!”那人应声,生生将崔水彤朝无人的院中拖去。
几乎是同时,前厅传来“啪”的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
原本被灌得醉眼朦胧的沈如筠一把抓住身后欲摸她腰身占便宜的手,一拧,一推,一踹,霎时间,人群四散,惨叫声穿透云霄。
“啊……”
那二世祖倒在地上,手像是一根变了形的鸡翅竖在身后,显然已经被那蛮力一拧掰骨折了。
“沈大人,你这是……”
有人围上前来想同沈如筠讨要说法,却被对方恶狠狠一瞪,瞬间噤声。
“沈大人,你怎能当众殴打我家……”二世祖的父亲站起,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觉一阵风自眼前刮过,耳畔传来“啪”地一声脆响,整个人倒飞出去半丈远。
他脸上后知后觉传来火辣辣的疼,后背更是一阵阵钻心的疼,显然华贵的衣袍已经被地上砂石刮破,就连衣裳下的皮肉也受了牵累。
“下作玩意儿!”沈如筠朝那位不知名的大人啐了口,扬声骂道:“不会教儿子就他爹的别生,再到本官面前蹦跶,本官阉了你全家,省得出去祸害人!”
言罢,她不去看在场众人的反应,一脚踩在那犹在地上扑腾挣扎的二世祖身上扬长而去。
五福和六喜全程视线黏在自家小姐身上,见自家小姐动了,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追随而去。
“沈大人!”
“沈大人!”
有人见形势不妙,立即拔腿追上,奈何沈如筠走得极快,跟阵风似的,一时间,只有几个武将能够勉强跟上。
太子与萧亦然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眼中皆带着浓浓不安之色,似乎,事情正在向着他们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沈如筠的离席和几个文臣武将的追逐很快惊动了刘御史府上大半宾客,有好事者立即起身跟上,就连女眷席中亦有人离席跟着去瞧个究竟。
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沈如筠便来到了崔水彤出事的院前,与正在搬运尸体的黑衣蒙面男打了个照面。
男子三角眼下黑黝黝的瞳孔骤然紧缩,丢下手中尸体便要遁逃,却被女子一拳击飞,整个人呈飞跃状嵌在墙中,生死不知。
五福迅速欺身上前,动作麻利地卸掉男子下巴,并锁了对方穴道,六喜则跃上院墙,敏锐地勘察院子周遭情况:“小姐,院中只有一人!”
沈如筠抬眸,透过月洞门朝内看去,正好对上刚反锁大门的蒙面男惊恐的眸子。
她危险地半眯起眼,抬脚,一步一步朝着男子迈去。
黑衣蒙面男瑟缩着后退一步,明明他此刻应当逃跑,可脚下却仿佛生了根般,只能艰难挪动寸许。
“钥匙!”沈如筠冲黑衣蒙面男伸出手,面上带着令人胆颤的笑意。
“给……给你……”黑衣蒙面男哆哆嗦嗦地摸向怀中,而后猛然朝女子挥去一把白色药粉。
“啪!”沈如筠动手比男子更快,一手以袖掩面,另一手快准狠地将人扇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