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高雄那一根筋的性子,若她们今夜不出门,对方怕是不会登门求助。
问题在于,如筠既猜到高雄所图,亦知晓萧亦然的为人,为何不直接拆穿呢?
“水彤,凡事啊,口说无凭!”沈如筠拍拍好友的肩膀,双眸微微笑弯起,眼眸幽深似一汪叫人看不到底的深潭:“萧亦然对高雄有再造之恩,为此,孝顺的高雄能在萧亦然的信任和母亲的性命之间犹豫摇摆,足可见这些年来萧亦然给了高雄多少‘恩惠’,若我只是让你为他母亲诊脉一回便否定了萧亦然多年所为,你觉得,高雄会如何看我?”
“既然萧亦然在他心中形象高大,我便比他更高大,久而久之,高雄一定会动摇!”
说到这,她顿了顿,眸中笑意愈浓:“再说了,一个命悬一线的人忽然之间活了过来,你觉得,萧亦然会不猜忌?”
她不求回报,高雄便会更想回报,以高雄直率的为人,他或许能在平日里管住自己的嘴将二人今夜私下往来瞒住,可一旦萧亦然还想针对她,他一定会替她说话,届时,二人必生嫌隙。
虽然她讨厌萧亦然的为人,可面对萧亦然找到的好的将士,她还是想全盘接手的!
“你真真是只老狐狸!”崔水彤由衷道,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佩服。
“呵!”沈如筠轻笑,歪头冲好友眨眨眼:“谢谢夸奖!”
“嘁!”崔水彤轻轻肘了好友一下,转身朝外行去:“我去研究医书去了,高雄母亲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要想完全救回来,用药的药量需得好深捉摸。”
“去吧!”沈如筠摆摆手,随意抽出一本兵书翻阅。
“小姐!”六喜端着茶盏行入,关切道:“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嗯!”沈如筠淡淡应了声,头也不抬道:“让人准备汤水,我要沐浴。”
“是!”六喜应声退下。
她前脚方走,七巧后脚便行了进来。
“小姐!”
“怎么了?”沈如筠温声应承。
“你今夜同崔大小姐出门后,那位左二公子又出现在您院外,徘徊约一刻钟后离去。”七巧轻声答道。
“左云桉?”沈如筠停下翻书的动作,忍不住扭头朝院中看去。
左云桉怎又来了?他天天在她院外徘徊是什么意思,就不怕她府上侍卫发现他按住他吗?还是说,他天天在她院外显眼地晃荡,便是等着她发现他,按住他?
那个男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为何只待一刻钟便离去了?可是发现我不在府中?”
“不是的!”七巧摇头,有些迟疑道:“那位左二公子在徘徊途中遇上地痞流氓调戏,被他的贴身小厮护卫着逃走了!”
沈如筠:“……”
好家伙,他一介男子被男子调戏,果然男子长得太漂亮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