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繁华,这两个人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险恶的算计:就是来自于至亲至爱的人。
小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家人之间互相爱着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尽管穆安安从小就爱教训我、甚至骂我,偶尔也会打我,我都只是气几天就过去了。
因为她是我姐姐嘛,她是爱我的。
就像繁华,他对我冷漠、刻薄、残忍,但他是丈夫啊,以前我一直这么想。
他们两个,让我明白,亲近之人拔出的刀,往往更锋利,更要见血。
遗憾的是,直到死到临头,我才明白这件事。
太晚了,真的太晚了。
挂断这通电话,我立刻拨给了繁华。
他接得很快,语气十分冷淡:“有事?”
“把保镖的电话给我。”我说,“或者你让他们把我姐姐撵走。”
繁华说:“她本来也进不去。”
我说:“谢谢。”
繁华略微沉吟,问:“今天感觉好点了么?”
我说:“好点了。”
其实没有。
就在打这通电话的同时,我就又开始发病了。
不过因为厉晴美给我在抽屉里放了几颗药,我说着话,便吃了一颗。
繁华“嗯”了一声,道:“下午会有医生过去。”
我问:“做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有瘾。”他说,“给你开点药抑制一下。”
我问:“什么瘾?”
是说我伪装癌症的事?
他没说话。
我也没细问,只说:“你把厉晴美的手弄伤了。”
“她自己要扑上来的。”繁华冷冷地说,“我没把她踢到楼下去,已经是给我妈妈面子了。”
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