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虽然不大。
刮风了虽然不太猛。
风雪呼啸,银白世界中,关兴挺立如松,深吸一口寒冽的空气,锁定远处飘摇于风雪中的靶心。
他紧握长弓,欲张弦引箭,却不料臂力如潮涌动,竟生生将手中弓弦绷至极限,只闻“喀嚓”一声脆响,那弓应声而断,化作两段残木,散落于雪地之上。
“好!好!好个力拔山兮的气魄!”张飞闻声,忍不住拍案叫绝,爽朗的大笑声如同洪钟,震得雪花纷扬,满脸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回到了儿时初次舞枪弄棒的欢快时光。“你们这是何意?拿如此寻常之弓予我侄儿,莫非是要看我关家儿郎出洋相不成?”他厉声质问周围士卒,眉宇间满是不悦。
士卒们闻讯,面露惶恐,连忙捧上一把黝黑沉稳、弓身雕龙刻凤的强弓,递予关兴。关兴接过,轻轻一拉,弓身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嗡鸣,他满意地点点头,淡然道:“此弓尚可一用。”
张飞闻此言,眉头微皱,显然对关兴的这份从容不迫颇感不满,瞪眼道:“小子,休要得意忘形,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到头来在这风雪之中,被你叔伯们看了笑话。”
关兴并未受其言语所动,而是稳稳握住那强弓,再度深深呼吸,将周遭的喧嚣与风雪悉数摒弃于心境外。他全神贯注,仿佛能感受到血脉中流淌着父亲关云长那股无畏无惧、威震华夏的力量。于是,他缓缓引弓,直至满月状,双目如炬,直射靶心,蓄势待发。
“嗡——”一声弦鸣破空,第一箭划过风雪,直奔靶心而去。
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那支箭矢穿透重重雪幕,精准无比地扎入靶心,瞬间将草靶撕裂,箭尾犹自颤动不止,箭尾也差点没入其中。
靶场瞬间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士兵们交口称赞,敬佩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关兴并未因此而满足,他眸光一凝,再次搭上一支箭矢。这一次,他的目标并非再是靶心,而是刚刚那支深深嵌入靶心的箭矢尾部。
风雪愈发猛烈,几乎让人无法睁眼。关兴调整呼吸,全身力量汇聚于右手,弓弦再度拉满,直至与脸颊几乎贴合。
“嗡——”又是一声弦鸣,第二支箭矢离弦而出,带着雷霆之势直奔前箭。
风雨中,那支箭矢仿佛拥有了灵性,无视风雨的阻挠,沿着预定轨迹疾驰而去。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际,只见第二箭“铮”地一声,准确无误地射进了第一支箭矢的尾部,两箭并肩而立,颤巍巍地在风雨中摇摆。
“好箭!好箭!”黄忠忍不住夸赞道。“安国,箭术之精妙,绝!”
“精彩绝伦,精彩绝伦!好箭,好箭!”刘备他们不由得叫好。
“我输了。”关兴说道。
“哪里哪里。安国两箭没在一起,显然要比老夫更为精准。是老夫不敌而已。惭愧。”黄忠谦虚道。
“黄老将军,关兴两箭最终并肩而立,较老将军两箭要偏离些许,晚辈输了。”关兴拱手以表敬意。
“此局,依我看,没有平局,都胜,大家以为如何?”刘备提议道。
“都胜!都胜!皆大欢喜!妙!”诸葛亮摇摇羽扇说道。
“我来会会安国,好不容易来了兴致。”马超转身朝刘备说道:“主公,末将想会会安国。”
“好!今天成都百姓有福喽,一睹咱们五虎上将之风采,哈哈哈,妙!”
看这里,早已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难得见到传说中的那些战神。
“安国,老夫与你一战!”说着马超提枪从观台一跃而下。围着的百姓和士兵主动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关兴此刻心潮澎湃,他所翘首以待的正是那位性情犹如疾风烈火般的马超。
在关兴眼中,论及急躁之性,马超或许仅次于瞬息燎原的闪电与瞬逝无痕的流星,位列三甲之中。
“马叔,敬请赐教!”关兴面色肃然,拱手一揖,言语中满是对这位前辈豪杰的敬重与挑战的决心。
马超豪气干云,回应关兴的邀战,他朗声一喝:“请!安国!”
只见马超身形一动,如猎豹般矫健迅猛,瞬间化身为凌厉的攻势,率先破空而出,那股沛然莫御的气势,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他的出招,不仅是技击的展现,更是其铁血英魂与不屈意志的具象化表达,令观者无不屏息凝神,感叹其威猛绝伦。
“安国,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马超的‘银蛇狂舞’!”马超怒吼一声,长枪骤然舞动,化作一道银色旋风直冲关兴。枪影重重,攻势凌厉,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每一击都带着足以裂石断金的磅礴之力。
关兴脸色微变,心中暗道:“好个马叔,果然是名不虚传。”他紧握长刀,力贯双臂,以沉稳的步法应对马超狂风骤雨般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