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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晓川一觉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掏出口袋里的那只小球球,轻轻弹了两下,可它还是未有任何反应。“小萌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没电了吧?”
他对这玩意儿可是一窍不通,这可怎么办?要不等会儿问问容先生?
喝了两袋营养液后,黎晓川就跟着容景徽再次进了画室。俩人关起门来,围着案台开始做裱画前的准备工作。
黎晓川口述,容景徽打开手环负责记录。
“木案、晾架、糨糊、绢、宣纸、衬纸、浆纸、轴、排笔、棕刷、砑石、蜡板、界尺、裁刀、剪刀、美工刀、镊子、启子、掸子、叉子、喷水壶、箩筛、木锯、电钻、钳子、铁锤、铜线、面盆、毛巾、毛笔、颜料、墨汁、调色盘、薄膜……”
长长的单子列好后,俩人均吓了一跳,裱画怎么需要这么多物料?
对容景徽来说,大部分物料都闻所未闻,一时半会的哪里备得齐?黎晓川只好挑了几样必须的实物,其余的就全靠容景徽“发功”来完成了。
待一切准备就绪,已近午时。二人稍事休息,简单地吃了顿午餐,又开始忙碌起来。
有容景徽这样的神助手,界尺、裁刀等工具都可以省了,上墙、通风、晾干、打磨等工序也可以大大缩短。
不过,这种“非传统裱画方式”无章可循,就只能靠黎晓川的眼力和经验了。
这种工作状态,令人沉醉不已。黎晓川兴奋得脸红扑扑的,像只小蜜蜂似的,忙个不停,他甚至忘了自己的废材身份和周围的一切。
容景徽也有些动容。面前的这人,可真是块宝啊!如果能收藏起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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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肖建域驾驶着“阿蓝”在“徽园”外降落时,二人还关在画室里“请勿打扰”,容景徽也早忘了邀请肖建域之事。
结果,肖建域在园子外被智能安保和道道门禁所阻,根本就进不来。与容景徽连线吧,又总处于屏蔽状态,怎么也联系不上。
哼,想不到三皇子,他的亲密好友也会放他鸽子?这人又被什么事给迷住了?
既然来了,就不好直接离开,否则就是不敬。
肖建域面无表情地呆在飞行器里,想过会儿就走可又舍不得,只好打开手环,一边浏览着星域网,一边干等着。
直到黄昏时分,才终于“看到”容景徽哈哈笑着,向他打招呼,连声道歉。可那人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哪里有一点点内疚之意?
“肖大指挥,快快进来,我有宝贝给你看。”
肖建域这才通过“验证”,进了“徽园”。
心说,这里的安保系统又升级了?只认三皇子人的口令,这规格也真够高的。
一入园,肖建域感觉自己就像融入了一幅古画里。虽然以前也来过几次,可还是忍不住惊叹连连。
“这里实在是太美啦!”
难怪那人常年居住在此,这日子真是赛过神仙啊。想想那人不但命好,还颇有“才学”,虽然那种“才学”不大为世人所接受,可还是令他赞叹不已。
这所园子就是容景徽一手设计的,风韵古雅,可谓旷世之作。
而三年前,园子刚刚落成时,却在首都星上流社会引发了一场巨大争议,继而又上升到了国会议院。
“奢侈浪费,乃纨绔所为!”国会议长孔纶最后下了这么个结论。
从此,三皇子容景徽就顶上了“纨绔”名号,也因此在蓝星帝国“闻名遐迩”,无人不知。
作为三皇子的铁党,肖建域自然站在好友一边。
而容景徽自己倒是毫不在意,身为皇室的第三代,他又并非长子,日后不过是个富贵闲人,哪里需要那么在意名声?
“哼,这不过是国会想借题发挥,打压皇室而已。他们不敢直接对着皇爷爷,就只好拿本皇子来开火了。”
肖建域心知这人的性子,一向无拘无束惯了,也就不再多劝,随他去了。
其实,他心里有点羡慕这人,自小就活得肆意潇洒,视规矩如无物,哪管别人说三道四?不像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一辈子被规则圈着,似乎只为“双值”更高更强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