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温顺的狮子也是猛兽,发起怒来,足以毁灭一切!
包馨儿只觉得肩膀的骨头都要碎掉了,从齐阎手指下散发的疼一阵阵向四肢蔓延,精致的小脸染满了痛苦,泪雾浮起,模糊了她美丽晶亮的眸。
她强忍着,没喊一个疼字!
“说话!”齐阎抬起一只大掌,一把钳住包馨儿的下巴,指间的力量,不由自主的收紧。
包馨儿唇瓣颤了颤,仍是不置一词,她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咽进肚子里,可这次,唯独咽不回眼里的泪。
齐阎蓝眸深邃如海,眼底那明明灭灭的光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他的理智,大掌滑下,窜进包馨儿柔软的乌丝,大手猛然覆扣住她的后脑勺,只是这一刻他感受不到发丝细滑的触觉,只有怒!
“不说话是么?”他用力扣紧。
包馨儿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她有苦难言,她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说服齐阎不要娶自己,然而她错了,她犯了致命的错误,齐阎的温柔只是一张说撕就撕的面具!
包馨儿越是一言不发,越是将齐阎彻彻底底地给激怒了,这一回,她没有求饶,没有胆怯,如果能用这种方式让齐阎收回娶她的心思,那么她认了。
她已经害了一个包易斯,她曾用六年的时间也没能让包父包母接纳她,如今,她不能再害齐阎!
高贵权威如齐阎!
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世暴光,齐阎娶得不是一名私生女,而是一个卑微低贱的孤儿,他将会成为人们口中的大笑柄!
所以即使她爱惨了这个男人,也不能嫁,不能嫁……
“包馨儿,你扪心自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想做的事情,我帮你一一实现,你想上班,我由着你,你想我温柔,我便每天温柔地对你笑!就差将自己的心掏给你了!”怒火燃红了齐阎的眼,十年了,他从没有在这种清醒的状态下,如此动怒过,恨不能一把撕碎了她!
齐阎一声“包馨儿”,撕裂了包馨儿心底最后一道防线,像是狂风骤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她泪流满面,终于喃喃了一声,“齐阎……”
齐阎耐着最后一丝理智,洗耳倾听包馨儿将话继续说下去,等来的却还是她的沉默。
他轰然起身,揪扯女人的头发,一把将其扔在懒人椅旁的茶几上,“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说话,就给我大声叫!”
凉冰冰的玻璃上很快洒落一层的泪水,包馨儿趴着,紧咬着自己的唇瓣,娇小的身体颤栗着……
“包馨儿,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我这么喜欢你,这么爱你,就令你这么难以接受?难承以受?说什么给你两个月时间,你个小骗子,既然如此,我何必疼惜你!”紫色的衣襟下,女人白希笔直的腿沉落在齐阎腰身两侧,他俯着身,从喉间逸出一句怨怼之词,随之发狠地啃咬着包馨儿后脖梗细嫩的肌肤。
“啊——”
包馨儿一声又一声痛苦尖叫划破了夜晚的静寂。
齐阎忽然感觉脚面一热,欲扯开睡袍的大手顿住,整个人僵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起身,然而看到地面上一滩鲜红夺目时,他像受了惊般,连连后退。
卧室的门被推开,徐妈与杨红英先蹿进来,齐谭与仲佚紧随期后,看到包馨儿披头散发地趴在茶几上,地上鲜红的面积随着滴落的血液渐渐扩大,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快去请家庭医生!”齐谭最早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句。
仲佚回过了神,慌乱朝楼下奔走。
徐妈与杨红英急忙上前将包馨儿扶起,包馨儿瘫在杨红英怀里,杨红英“呜呜”哭着将她抱紧。
齐谭小心翼翼踱步到齐阎跟前,见他眸色暗沉无色,像定住了般瞅着那地上的一滩血,心底惊愕,马上唤道,“齐阎,我的外孙!”嗓音都是颤的!
齐阎扭脸看向齐谭,目光是涣散的、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