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外甲听着南民他们的故事,忍不住笑:“嘻嘻……这人怎么这样?后来抓到骗子了么?”
南民有些愤懑:“抓个屁!要是哪个老百姓犯了点官事,早捉了去关起来呀,罚款呀,不弄得你哼哼唧唧是不会放了你的。”
草升不以为然地:“不一定!如果村民多了,警察们也怕的,就像——”
南民打断草升的话:“别胡说!”转向阖外甲,“我记得你刚碰到我们时就问我们这水怎么这样黄?”
阖外甲点点头:“嗯,是呀!”
南民:“你知道我们这里现在的天气变化么?要么是红火大太阳晒脱皮,要么就狂风暴雨让你冷得打颤!”
阖外甲看着老头还健康的身体,故意和他开玩笑:“那是你弱不禁风呀!”
草升笑着说:“唏!你说我们身体不好?你知道南大爷现在还可以娶美女——”
“去!”南民也笑得露出右上边牙床上的一个小豁口,“这黄水就是昨晚的暴雨呐!”
“噢!是吗?”阖外甲现出思考的神态。
“就是呀!”南民看着阖外甲,“像我们小时候,冷是有的,比现在冬天的雪大多了,差不多每年沟沟港港冰上都走人。夏天也没现在这样热。”
草升看着阖外甲在摆弄他的控制器,就说:“你到夏天来拍晒死人的照吧!”
南民:“还有,你听到这沟沟里有青蛙叫吗?”
“嗯,确实难得听到。”阖外甲点点头。
“都是那些该死的晚上打着强光手电抓完了的!”南民又愤愤然起来,用手比划着手电的大小长短。“还有呐,小时候听我的爷爷说,我们家的后面有个大竹园,竹园旁边好多的大树,一年四季在树上和竹林里飞来飞去的鸟好多种,毛色花花绿绿,叫起来比现在的歌星唱得好听不知多少倍!哪像现在,就那么几只小麻雀,或者是些黑不溜秋、麻麻乎乎的比拳头还小的傻鸟,只会叽叽喳喳地吵人。看,就像这树上的一样。”南民又用手指指门前不远处的树。门前的水泥路上,一辆轿车快速驶过,把南民指的几只小鸟惊飞了。
草升也来了精神,赶紧接上说:“是啊!还有呢,我小时候也听我的爷爷说过,那时候我们这里大小湖泊很多,港汊纵横,人们种的都是水田,每到现在这个季节,除了南民大哥说的鸟以外,水边到处还有好多的水鸟,那些叫起来‘瞪——瞪——’的黑鸟,我们称作邓鸡母;叫起来‘呱——呱——’的,我们叫做咕鸭子。现在有什么?水快干了,连鸭子也养不了了!”
“噢,很可惜!”阖外甲见两位老者的话题在动物世界里走不出来,赶紧来个大转移:“你们两位先不是说村民们离不开打牌赌博吗?可现在好像没有谁在打牌呀?”
南民慢慢站起来:“现在嘛,人们都要开始种地了,所以往后有一段时间不会聚在一起赌啦!”
“原来是这样!”阖外甲用右手的两根手指轻轻敲敲自己的头。
草升见阖外甲时不时地动动手中的控制器,就对他说:“小伙子,你用手机查查这两天的天气怎么样?”
“噢,好!”阖外甲在他的控制器上按了几下,然后对两个老者说,“明天有大雷雨呐,后天阴天转多云。”
“这鬼天气,老是大雷雨,要不就晒死人!”南民咕咕哝哝着。
“南大爷,你们这里好像人不多啊?我走过来看到很多家都破破烂烂的,没有人住的样子。”阖外甲又转移话题,问起来。
南民老头看了看阖外甲,微微一笑:“你看起来是个聪明的帅哥,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草升眯起眼睛问:“小伙子你是明知故问吧?”
阖外甲拍拍后脑勺:“我是真的不知道!”
南民叉手捋着自己花白的头发说:“现在年轻的、聪明的、有知识的、漂亮的都进城了,只有我们这样的老家伙在守着祖先的泥巴坨坨了。”
草升补充说:“当然,有的把孩子留在老家读书,让老的管些年。”
阖外甲若有所思地:“噢,原来这样……”他见两位老者先后站了起来,也起身告辞:“两位大爷再见!”他其实没走远,只是走到南民的邻居土根的房子前,在一丛小树挡住人们的视线时,四顾无人,赶紧隐身了。他要悄悄地进入土根的家,把他的儿子的大体情况探明后再到他的学校去深入调查。
当然,阖外甲在进行这一切之前,他在两个老人的身边留下第一个编了号的隐形小型摄像机。
由于现在无人打牌,土根夫妻的茶馆玩场自然歇业了,他们夫妻也正好抓紧这段时间到地里忙活。水妹由于要趁着晴天把家里的衣物和被套等洗洗,所以没有和丈夫一起去地里。土根早饭后就背着锄头和一捆地膜先去了自己要培植棉苗的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