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便是如此吧。
舍不得鲜血淋漓,就活得还不如蝼蚁。
江慕水决心好好配合治疗,不再哭了,敷了一上午的眼睛和脸,消肿了许多。
脖子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还在痛,腿也一样,可以下地走路,但车祸后遗症,要有一段时间的不适了。
第三天下午,林欢和岑启凡他们过来,正碰上江慕水要收拾出院。
林欢跳着说:“我去帮你查看还落下了什么东西!”
说完就碰到洗手间去了。
岑启凡翻看着她这几天处理的卷宗,问了她一些工作上的问题。
“岑师兄。”
“嗯?”岑启凡抬头。
江慕水正把衣服拿出来,要去洗手间将病号服换掉,问道:“你上次是不是跟我说,郴州的那个案子要再去一次才行?上次没有解决,是不是还要出一个星期的差?”
“嗯,是啊,”岑启凡合上卷宗,“我是跟你说过,这不我送你回家以后,傍晚的动车就去了,怎么,你还有别的交代?提前说。”
江慕水想了一下,轻声说:“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一起?”岑启凡惊讶,“跟我一起傍晚去?你开玩笑的吧你刚刚出院。”
林欢从洗手间蹦跶出来了:“师姐,没有什么落下的,就是有这么个东西,这是什么?”
林欢的手掌心里,放着一颗袖扣。
黑白搭配的袖扣,闪着晶亮的光芒,平常律所里没人戴这个,江慕水一看就看到,那个袖扣,好像是殷千城的。
她眸子里一片刺痛,走过去,伸手问她要:“这个是我朋友的,拿来吧。”
“哦。”林欢乖乖地放到她手心里去。
“我没再看见别的了,而且这个就一个,不,是一对,你哪个朋友啊用这么高级的东西?”林欢好奇问道。
江慕水语塞,解释了一句:“就是其中一个朋友。”
岑启凡帮她拎起了行李,道:“你去换衣服吧,车在下面咱们该走了。”
江慕水点头:“嗯。那等我回家说一声,傍晚就跟你一起走。”
什么?
岑启凡拎着她小小的行李包,傻在那儿了。
待她进去,他和林欢才面面相觑一眼。
“不是吧?江师姐刚刚出院,就要跟你一起去出差?为什么?”林欢疑惑,压低了声音,“江师姐是不是嫌弃她家里人这几天一直没过来看她?尤其是她老公?她要跟你一起出差去放松心情吧?不然怎么这么急。”
岑启凡眉头皱得很厉害,想了一会,叮嘱林欢:“别乱说话。”
“哦。”林欢乖乖闭嘴了。
江慕水换好了衣服,将病号服叠好放床,上,她的手机就响了。
岑启凡和林欢帮她拎行李下去,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拿了单据去住院部结账。
电话,是陆霖晟打过来的。
江慕水盯着看了两秒,然后,很自然地接了起来。
“喂?”
“喂……”陆霖晟在那端的嗓音很不自然,道,“我刚到医院门口,就在住院部楼下,你要是收拾好了就下来,我等你,载你一起回家。”
“好。”她轻声说,再没多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