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知?”江珣冷笑一声,随后对着宁非池打了个眼色。
宁非池转身进了里头,没过片刻便把一名小老儿带了出来,正是赵有田。
看到赵有田的时候,古河惊呼了一声:“啊,你,你还没死?”
赵有田挠了挠头:“古管家,好久不见。”
“你,我,这……”古河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语无伦次地看着赵有田。
赵有田颇有几分歉意道:“我本不该把你供出来的,只是,江大人目光如炬,谁也瞒不住他的双眼,咱们还是老实交代了吧!”
古河瞬间就胯着脸:“原来连这事,大人都知道了。”
江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哼,你还想隐瞒不成?”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古河急忙拱手求饶,“小人一开始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买了麻袋后,大约过半个月的样子,老爷便嘱咐小人买通他,让他在西小队的人里下药。”
“小人当时也只以为是西小队里有人得罪了老爷,所以替老爷办事,小人也没有多想。这事后来也成了,小人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谁知道老爷又叫我假意去打人,实际上却是去偷赈灾的粮食。”
古河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小人也是直到那一晚,才知晓粮仓里的真实情况。那一个又一个的粮巢,里面全是空的。朝廷赈灾的那一百万粮食,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江珣沉声问道:“既然粮仓都是空的,那你们去偷什么?”
“也不是全部都是空的,老爷让我们去的那几个粮巢,里面都有一两袋是真的装了粮食的。”古河回忆着说道,“我们的差事就是把这些装有粮食的麻袋给抬走。”
“抬到哪里去?看守粮仓的人就这么让你们把十余袋粮食搬走而无动于衷?”江珣沉声喝道,同时眸光凌厉地看向了赵有田。
赵有田瑟瑟发抖,急忙争辩道:“大人,小人当时的的确确没看到他们从粮仓里抬走一粒米,小人在职期间,绝未有过监守自盗,望大人明察。”
江珣没理会赵有田,只是盯着古河。
赵有田连忙拉扯了一下古河的肩膀:“古管家,你可要为我作证,可不能这时候冤枉我。”
古河只得拍开他的手:“你急什么?我当时本就没有把那十余袋粮食偷走,只不过是转移到了其他粮巢去了。”
他说着,看向了江珣:“粮仓的粮巢有很多座,当时赈灾的粮食只装了五千个粮巢。但烟台府当时也有一些府城存粮,大约占用了一千个不到的粮巢。”
“我们就是把那十几袋粮食搬到府城存粮的粮巢里,然后趁着双方打起来后,离开了粮仓。”古河说道,“我们当时的确未偷过一粒大米,这事赵大使是亲眼目睹的。”
赵有田恍然大悟:“难怪,当初我明明看到抽查的那些麻袋里头都是粮食,怎么后来一粒都没见到,原来……”
“藏在烟台府的存粮里了吗?果真是狡猾!”江珣嘀咕了一声,又是这种障眼法,难怪当初马通判他们查不到丁点线索,原来都是因为灯下黑。
马通判和宋提刑都没有想到,那些作证的粮食藏在了烟台府的粮食里了,以至于出现一种很是矛盾的状况。
一边的的确确看到有粮食进了粮巢,另一边又一颗都没见着。
这就导致人们猜测一开始就没有粮食是错的,猜测是有人将一百万石粮食从粮仓里窃走也是错的。
“也就是说,是你们家老爷谋划了这一桩钱粮失窃的案子,对不对?”宋砚之在此时悠悠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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