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谢今宴继续追问下去的话,他又该怎么说下去。
但谢今宴没有。
他只是和之前接受他拒绝的话一样,微微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或许是愧疚于拂了别人的好意却还给不出原因,温鹤屿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犹豫,眼里也是清晰可见的挣扎。
谢今宴转了一半的身体又转了回来。
“慢慢来就是了。”他淡声开口道。
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下意识地不和他人亲近,以及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都可以慢慢来。
有些东西它就在那里,跑不了。
说完这句话,谢今宴重新转身在前面带路。
而温鹤屿看着他的背影,棕色的眸子浮光沉沉。
垂在身侧的手指碾了又碾,他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没有必要。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命运究竟是什么样的。
父亲和母亲的离世是事实,许文言的事虽然是咎由自取,但是结果也没有改变。
还有为了救他而死的孤儿院院长。
淡棕色眸子里的光亮在挣扎了几下后又重新沉了下去。
其实他自己都默认了这件事不是吗,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和人保持距离。
这种听起来都很可笑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十年之久。
因为他实在赌不起离别的概率了。
通过狭窄的通道走出实验室,午后的阳光直直地穿过高楼的玻璃窗闯入室内。
谢今宴走在温鹤屿的前面,脚步很稳地跨过了光暗的分界线,走进了阳光里。
但温鹤屿却实实在在地被地面的反光晃了一下神。
他的眼睛小时候说过刺激,被反光这么照了一下,已经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温鹤屿下意识地闭眼,酸涩感渐渐褪去,他睁开眼,视线在那块地方停留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向了暗处。
那里眼睛会舒服很多。
谢今宴尊重温鹤屿的想法没有让李嘉图滚蛋,但也动用了些手段稍微警告了一下他。
反正等温鹤屿录完信息回去以后,他已经在那了。
之后的实验过程,虽然没有和温鹤屿有过正面的交流,但整个流程都非常风平浪静地进行了下去。
温鹤屿本身就有很好的基础,而李嘉图能在星耀智药工作自然专业能力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