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刃鞭乃是一种极为严酷的刑罚,那带刺沾盐的鞭子专打人体要害之处,受此刑者鲜有人能受住。而这便是李桓在“革新刑狱二十八疏”中特地表示要革除的酷刑之一……
李肇说罢,袍袖一拂,让开大门稳稳坐下。
这是要任由平乐来搜查,以证清白了。
这雅阁就这么大,里外各有一间。
平乐同那嬷嬷慌乱的眼神对视一眼,那嬷嬷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表示她一直守在这里,并没有人从里头走出来过。
那便是藏起来了。
平乐横下心往里冲,四处寻找……
这里并不是住所,没有什么箱子柜子,陈设简单得一览无余。
平乐里外都看遍了,甚至抬头四顾,连房梁都没有放过。
周遭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里屋。
平乐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来,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方才嬷嬷禀报,也都说听到有里头有女子“咿咿呀呀”的声音了,怎么可能有假。
可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平乐自言自语,额头也隐隐冒汗。
这不是别人,是当今太子。
她要是找不出这么一个女子来,即使有父皇护着,也势必会有一番惩诫。
更何况,她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薛六去了哪里……
藏在哪里?
李肇懒懒地看着她。
“皇姐在找什么?不如说出来,孤帮你找?”
平乐回头,看着他潮红未退的脸颊,冷冷一笑。
“太子做了什么,自己知道。要是心里没鬼,为何敲门不应?这么多人在外面说话,你却闭门不出?还有宫人亲耳听见,里间不时传出淫声秽语……”
李桓皱起眉头,“平乐!”
李肇好似浑然不觉被冒犯,生生笑出一口白牙,就像那荒野里独行的狼,双眼闪烁着幽邃的光,盯着自己的猎物,镇定自若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等霜刃鞭完了,再听皇姐细说,是何种淫言秽语?”
平乐见他要杀人灭口,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太子怎可滥用酷刑……”
李肇懒洋洋的,凉凉一笑。
“皇姐六岁时为了取乐,将猫狗放在一个竹笼里悬于高处,然后令人割断绳索,直到摔死为止……”
“十岁那年,因宫女梳头扯到皇姐几根头发,生生将那宫女一根根手指剁去,没有医治,活生生痛死。”
“十二岁皇姐不幸染疾,只因侍候的嬷嬷声音稍大,便命人将其舌头割下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