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玦说得轻狂,污秽淫靡的画面止不住地往林疏月的脑子里钻。
这可是在裴家老宅前,裴家上上下下所有说得上话的长辈,包括林疏月最忌惮的裴家长者,皆端坐在内。
要是在这里颠鸾倒凤,给她八百个胆子也不敢。
不再垂死挣扎,林疏月生怕他说到做到。
怀里的人儿总算是安定下来,裴青玦满意地拉过她的手,惟恐弄疼了她,动作和缓地替她疏散着受伤处的淤血。
狭小逼仄的空间内,一时只剩下两人起伏交错的呼吸声。
车内暖气开得足,林疏月本就疲乏困倦,此时又被裴青玦环抱,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令人踏实的安全感紧密包裹,她几乎昏昏欲睡。
就在她眼皮子即将闭拢时,裴青玦含恨的声音自胸腔处传来。
“那帮人是什么来头,需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们吗?”
裴青玦不是懦夫,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欺凌却无动于衷。
纵使不能当面惩治那帮人,背地里,他也有的是手段。
林疏月大学学的是金融专业,恰恰与华利的业务对路。
既然是她和宋砚修共同的朋友,那么大概率,也是金融圈内的虾兵蟹将。
若是裴青玦想为林疏月报仇,简直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哪怕不是圈子内部的人,只要他想,任何人都插翅难逃。
心中愤怒,他手上的动作也不经意地加重了力度。
林疏月被他捏得有点疼,困意渐散,愣了好几秒,才领悟了他说的那句话。
他这是,要替她报仇,在金融圈封杀他们的意思?
冷不丁地坐直身子,林疏月有些紧张地看向裴青玦。
虽然她也痛恨那帮人将她当作消遣物一般肆意戏耍,但无论如何,他们的行为也罪不至此。
和裴青玦相处了这么久,林疏月早就了解了他的行事作风。
尽管平日里他说话总是油腔滑调,可一旦涉及到商场上的事情,他比谁都慎重其事,绝不轻言。
所以他方才语气愤恨,只怕是她一声令下,他就会闻风而动。
从未想过别人的前程会握在她的手里,林疏月顿时有些小心翼翼。
担心会惹得裴青玦不快,以至于适得其反,她只得先哄哄这个骄傲的男人。
探手圈住他的脖子,林疏月像一只乖顺小猫一般,趴在了他的胸口。
“我知道你是为我生气。”
她在思考该如何措辞,指腹无意间在他胸上打着圈。
就像是一只幼猫在撒娇踩奶,骨软筋酥的触感顺着她的指尖,如过电般传遍裴青玦全身。
这感觉实在飘飘欲仙,他情不自禁地喉头一滚,圈住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只不过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不值得你为此劳神费力。”
林疏月还怕哄得不够情真意切,从他的怀里仰脸,眼中秋水盈盈。
她本不想再对他如此温顺体贴,可她也不想因他动怒,就连累了大嘴巴他们。
不管怎么说,如果觉得气愤,往后再不相见就是了,也不必阴狠地想要赶尽杀绝。
她既不想做圣母,也不敢当什么毒妇。
这般想着,林疏月又心事重重地垂睫,埋首在裴青玦的胸前。
“你当真不想报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