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林疏月才悠悠转醒。
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
昨晚的记忆因高烧而断片,自己是如何从地上爬起,又是如何整整齐齐地睡到床上,关于这些,她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扶着痛到快炸开的头,林疏月从床上坐起。
周身的景物逐渐清晰,从被子的褶皱能够看出,她的身侧,昨晚显然是有人睡过。
心中一惊,林疏月猛然抬头环视四周,这里竟然不是她的房间?
但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雪松香气,倒是能让她大概判断出,这或许是裴青寂的禁地?
脑子里闪过不妙的苗头,林疏月本能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物,而后,暗自抚了抚胸口。
还好还好,穿戴整齐,应该没发生什么离谱的事情。
肌肉被病毒折磨得酸痛不已,不想在他的房间里久留,林疏月艰难地拖动着双腿想要下床。
就在这时,“咔哒”,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林疏月因疼痛而狰狞的面目毫无预兆地落到了裴青寂的眼里。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了?!”
她颤抖着嘴唇质问裴青寂。
孤男寡女共处在卧室里,还真是让她很不自在。
更别说这个男人还有犯罪的前科。
他现在贸然闯进来,简直是想瓮中捉鳖。
呸呸呸!哪有人骂自己是鳖的?
林疏月在心里狠狠扇了扇自己的嘴巴。
她这些古灵精怪的小表情被裴青寂全盘捕捉。
唇角上扬,他倚靠在门框上,表情颇为愉悦地逗弄起面前憨憨傻傻的女人:“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怎么?我不可以进来?”
他一反问林疏月就立马吃瘪。
自知理亏,她又哪里敢阻拦他?
忙忙乱乱地穿上拖鞋,她结结巴巴地挥挥手:“行行行,你进来,我,我出去好了吧?!”
没想到她还没站起身,裴青寂就再次发问:“你想去哪?”
“当然是回我自己房间啊!”林疏月怒气冲冲地答。
“病得这么重,到处乱跑什么?”
裴青寂不悦地皱眉,上前一把按住了像地鼠一样窜出头的女人。
“在哪养病不是养,非得待在你房间吗?”
林疏月条件反射地拍开裴青寂的手,一脸不爽地抬头瞪着他。
从裴青寂俯视的角度来看,她这个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刚出炉的热包子,小脸红扑扑的,可爱至极。
不自然地撇开眼,他此刻的嘴角比AK47还难压。
说来裴青寂也是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
那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男人至死是少年”。
他也不知道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反正一心只想着要把林疏月留在自己的房间里。
仿佛这里就是他的一整颗心脏,他允许她进入这块禁地,也就意味着允许她走进自己的心。
可能这就是三十三岁老少年奇怪的性癖吧?
一想到这里,裴青寂心里就甜津津的,只是话说出口,又失了浪漫,多了威胁。
“我要你在这,你就得在这。”
天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