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外的人是卓禹修的时候,萧静容第一反应是把门合上。但——他却率先将脚伸了进来,因此,门一关,便把他的脚给夹住。
“嘶~”卓禹修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出来的,“好痛!我的脚——”
“怎么样?”萧静容连忙将门拉开,“谁让你把脚伸进来,痛死你活该……”她说着咬住下唇,站在原地。
卓禹修深邃眼眸划过亮光,趁机挤进屋内,然后又顺手把门关上。
萧静容后退两步,防备地看着他:“你进来做什么?”
她退,他进,“别害怕,我说两句话就走。”
“在车上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又来说你有多么爱牧情吗?你有多爱她,在五年前我就很清楚的了,你没必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唔!”
她说的那些话,像是巴掌一样重重扇在自己的脸上。卓禹修猛地伸手扯过她,低头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强劲有力的手臂始终禁锢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掌则固定着她的后脑勺。这不算是一个吻,只是卓禹修当下不知道怎么做,他只想让她安静下来。
他的唇没有动,但也不让萧静容挣扎。这样的姿势足足维持了一分钟,才松开她的小嘴。
萧静容推开他,剧烈地喘气,蕴着一团火苗的胸脯正在一起一伏。等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后,她二话不说地伸出手掌往他的脸庞扇了过去。
手掌心扇在脸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一巴掌打下去,萧静容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阵紧张,转过头去不敢看卓禹修。
她见过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也见过他暴戾恣睢的样子,所以不知道自己打他一巴掌,会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被打了一巴掌后,语气却十分平静地告诉自己:“如果打我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点,我不介意你多打我几下。”
萧静容皱眉,既怕吵醒爱丽丝,又怕惊动隔壁邻居,再也不想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于是她的语气近乎哀求:“卓禹修,我求求你了,快走吧,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说了。”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她烦不胜烦到无力哀求的样子让卓禹修的心里说不出的刺痛,“但我希望你能听我说完。”
他顿了一下,深怕萧静容赶他,于是马上又开口:“在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又想,觉得你应该是误会我话里的意思了,所以决定回来和你解释清楚。在车上之所以那么说,是想告诉你,目前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而我和牧情的一切早已在五年前结束了。”
萧静容感觉自己又疲又累,已经无心听他说什么。
白天因爱丽丝入院,惊心动魄,傍晚又因为手机不见了,出去找还顺便去安抚卓禹修的小堂妹,到回家时卓禹修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然后到现在,她真的很累。
“要说的就是这些是吗?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她说着,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好好照顾自己,”卓禹修离开之前说,“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他一踏出房间,萧静容就将门关上再锁上,连个再见也没有说,更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仅隔着一道门,却犹如隔了两个世界。卓禹修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失落。只是他也知道,现在已经很晚,再纠缠下去并不会有什么进展。
何况逼得太急,只会适得其反。卓禹修自我安慰了一番后依依不舍地离去。
而萧静容将房门锁上的同时,全身的力气也仿佛一下子被抽光了似的,背靠着门板无力地滑坐到地板上,心中既难受又无助。
此时她是如此怀念过去在家人庇护下成长的日子,她想到了逝世的父母,想到了不知行踪的哥哥……
如果有人可以依靠,谁愿意一个人坚强?她曾以为卓禹修是自己的依靠,但过去的教训告诉她,能依靠得住的人永远只有自己。所以,她必须坚强。唯有这样,她才能成为爱丽丝今后最牢固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