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光点都在逐渐失去颜色。
飘荡在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水域之中。
水声汩汩地响在耳边,脚踩在水中不断地前进,失去的神识慢慢地回到了心里,几滴从上方滴下来的水珠,带着深寒山洞里的冰凉,打在手背上,把心里的神识唤回到这片黑色的水域之中。
陆离终于看清了这里。
应该是一处幽深的山洞之内,洞顶的水不断地滴在流动在脚底的浅河之上,一滴,两滴,数滴,刚滴入还没溅开水花,便被吞噬,卷进这条疾行的水流,不懂流向什么方向,是地底,还是出路。
陆离就站在这河流里。
而奇怪的是,自己想停下来,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双腿不受自己的使唤,甚至这具身体也不听自己的想法。
停下来。
先停下来。
可是这双腿依然是在微微冰凉的水里拔起脚,又插进水里,继续向前走去。
“无脸客,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哪里,你出来啊。”
在这片水域里,不知深浅地这般走下去,无论陆离怎么喊,那个将陆离带进这片水域的无脸客都没有出现过,仿佛只有这无穷无尽的水流,这起伏相似的山洞,这不知是走向何处的尽头,不知有没有尽头,就这样不停地走下去。
叫天不应。
叫地不灵。
说什么也没有理会。
而陆离低头看自己,依然是自己那普通的穿着,并没有判官之魂的乌纱帽和蟒蛇官服。
“阴阳伞?”
“狐小妖?”
没有回应。
只有水声和回应。
陆离觉得一切都在重复,觉得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像是在上一刻,或者此刻,或者在将来,都是一模一样,自己身在何处,立在何时,仿佛一个并不重要的事情,更何况,也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