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定下心神,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谢司瑶,冷静地说:“你不怕我们杀了你?”
他的声音像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杀人抛尸,毁尸灭迹,这在他看来并不是难事。
只要做得巧妙,就算要追查也查不到他们的头上,那样就能让这个秘密永远沉底。
谢司瑶却面色沉稳,她直视着肖云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说:“你们可以杀了我,不过……你们将错失为秦王平反的唯一机会。”
肖云猛地一怔紧接着急切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裴鹤闻伸出手,摁住肖云的肩膀,让他冷静。
肖云坐在谢司瑶对面,裴鹤闻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裴鹤闻用另一只手强制拉过谢司瑶的手,开始摸她的脉搏。
他冲其余两人摇摇头,谢司瑶心里明白,他能通过摸脉搏判定有没有说谎,而上辈子自己和他在军中接触较多,所以她并没有挣扎,只是安静地看着裴鹤闻。
“你摸过了可知我没有说谎。”谢司瑶的声音平静又透着坚强。
裴鹤闻没松手,继续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拿起扇子,轻轻摁出刀片在手中把玩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探究:“谢二姑娘在秦王灭门的时候不过婴孩,怎会知道?”
谢司瑶的心里猛地一紧,说了假话万一被他摸出来了怎么办。
她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长大了听家中长辈说起,父亲更是同秦王一起出生入死过,自然交情甚好,更何况又是亲眼目睹,我听说也不奇怪吧!”
说这话的时候,谢司瑶眼睛紧紧盯着裴鹤闻的脸,看到裴鹤闻脸上并无异常,也没打断自己说话,她稍稍放了点心。
肖云皱着眉头冷哼:“交情甚好也没见出来帮忙。”
谢司瑶觉得他脑子不太好,理直气壮地说:“父亲进宫去求过圣上,被圣上禁了一年的足,罚了好几年的月俸,甚至放出狠话说谁要是再求情一律按逆党处理。难道要为了秦家,搭上我谢家百余口人,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肖云被堵得没话说,一拳锤在桌子上,头别向一边。
楚瑾年转身问她:“你刚才说秦王一案杀了你就会错失机会,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我敬重秦王,他不仅于我父亲有救命之恩,更是为国为民的好将军,我觉得他的下场不应该是背负骂名,遭人唾弃。”
上辈子她没有能力救当时的自己,那就来救一下同样是被君王猜忌战功赫赫的秦王了,也算是给上辈子的自己有个交代。
肖云有些无奈地说:“那有什么用,知道的人多了,说的人也多了,不还是比不过小人谗言。”
楚瑾年看他是个急性子,耐着性子解释。
“谢二姑娘,我们也曾经找人明里暗里劝诫你们皇帝,可都于事无补。”
谢司瑶嘴角微微上扬,自信一笑道:“只怕他们是没有劝诫的方式不对。”
谢司瑶目光深邃,掂量着问:“秦王的忠义大家都知道,却还是惨遭灭门之灾这是为什么?”
肖云恨恨地攥紧拳头说:“还不是因为小人进谗言,企图取代父亲。”
谢司瑶摇摇头惋惜道:“错,奸臣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岳飞,可那道王令却是赵构颁下的,若赵构真的信任岳飞,又岂会被一个臣子所左右,都说趁虚而入,只有虚才会有可乘之机。”
裴鹤闻突然明白转头道:“是你们皇帝疑心了!”
“嗯,你们明里暗里的上书陛下到底是联合陈情喊冤,还是结党营私,意图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