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之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汇报的。”
孙明给他一支烟,问道。
“之前确实一切都正常,可就在二十天前,工地就有点不正常了。”
“每天都有工人不来,要么窝在宿舍睡觉,要么满县城去找赵银河,看着越来越少的人,我着急啊,我去叫那些工人,可是没人听我的,还让我也别干了。”
“我被逼的没办法,去找覃智高,让他赶紧把工人组织起来干活,可覃智高说,他管不了,工人不干活他也没办法,二十天了,一点进度都没有,那边那几个跟我一块干的工人,动不动就偷奸耍滑,我不来工地看着,压根没法子啊……”
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可想而知赵银河这些日子到底干了什么。
活生生把一个小伙子给委屈哭了。
“二十天前?”
孙明想了下,那天自己刚好到十八里镇,发生了倪丽事件。
倪丽的背后是苟呈祥,而苟呈祥是乔大伟的人。
在联想到来的路上与赵银河通话时,里面传来杨娇月的浪叫声……
那么基本可以判断,从下乡的那天开始,赵银河已经与乔大伟混到一起了。
如今工地这副状况,应该是赵银河故意为之的。
“工人为什么不愿意来干活?宁愿窝在宿舍睡觉也不来,大部分工人来这么远的地方,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王彩霞满脸疑惑的问道。
“我们国家的民工是最朴实跟吃苦耐劳的一群人,能把民工逼的罢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拖欠工资了。”
不待沮授说话,孙明已经说出了答案。
工人出门在外,就是来用力气换钱的。
你可以让我加班加点干,可以让我往死了干,工人都没二话。
但你不给钱,这就是底线了。
“没错,从开工到现在,快两个月了,所有的工人一分工资没见到过,有的人连生活费都没了,整天靠喝凉水充饥。”
沮授郁闷的说出实情。
孙明眉头紧皱,显然情况比自己想象的更恶劣啊。
“赵银河,我现在就在大景镇工地上,你人呢?”
孙明掏出电话,忍着怒火给赵银河打了过去。
“啊,这么快啊,孙组长等等我,我半小时就到了。”
赵银河惊呼一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孙明阴着脸在工地上转了起来,等着赵银河的到来。
可这糊弄人的工地,越看让孙明越心寒。
他实在不想把刀子亮给赵银河,但不亮不行了。
半小时后,还是没有等到赵银河,从烈日高空等到了落日余晖,足足两个小时,每次给孙明的说辞就是马上来了。
最终,孙明没等来赵银河,而是等来一群暴躁的民工。
“他就是县里来的领导,把他围起来,不能再让他跑了。”
不知谁大吼了一句,一群光着膀子的工人冲了过来,将孙明等人围住。
“还我血汗钱……”
“还钱,你个大贪官,连民工的钱都要贪……”
“领导,求求你了,把我们的工资发了吧,家里孩子生病都没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