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尊兄吴王,在年初一便同陛下同饮,那么以在下看来,这一年吴王怕是要动一动、为我大唐担起一份责任了,在下这里先表示一个!”
李愔喝多了,不住地瞟那个波充夫人,说,“狗操的,可真不赖!她怎么就看不上我呢?难道老子不是亲王?”
蒋王李恽说,“六……六哥,你你不能这么说话呢,三哥哥得个好事由,怎么对你、你我也有好处,还、还不高兴。再说你、你也不能骂陛下。”
李愔道,“我怎么骂他了?七弟你听差了!我是骂房二势力眼,越来越讨厌了!狗操的,只知巴结冲哥!哪日我便闯到高阳府上去,”
长孙冲插机会问道,“到人家府上去干什么?”
李愔道,“老子只有四百户,到长安来还是借的盘缠,此时没地方吃饭了,便到房二家里去,同吃、同喝、同睡,三同!”
李元祥道,“同赌,四同!”
房遗爱挨了骂,并不上火,反而接着李元祥的话说道,“同嫖,五同!那个谁……罗琐叶子娜,就你陪我们吧。”他对波充夫人说。
众人哄然大笑,各饮了一大杯,感觉彼此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李恽结巴着说,“那个……叶子娜,劳驾,把你绿头巾给房二使使,”
说着,蒋王摇晃着站起来,到波充夫人的头上揭了头巾,顺便到她腮上捏了一把,再摇晃着走到房遗爱座前,不很利落地、郑重地替他蒙到头上。
房遗爱等着不动,忙着劝酒,“老子说到做到,府上必然要请几位去的!如有食言,你便到承天门前的横街上,骂我!”
李愔嘿嘿冷笑,“狗操的……高阳在横街上脱光屁股你……你都可以忍,还怕谁……诶诶诶……骂你?”
长孙冲说,“还是说些正事,别损高阳了……吴王这些年也不容易,你们可要一力相帮,务要使他如愿以偿。”
说着再往身边看,那个一直腻在身边的波充夫人已经不见了,再往桌上看,江安王李元祥也不见了。
秘书监心头涌上一阵不悦,李愔道,“狗操的,和他爹一个色样。”
李愔一句一个“狗操的”,不然就不说话。
李恽此时任着安州都督,他担心的是,李恪万一有了实职会派向哪里。
因为李恪的封地也在安州,老七任着都督,老三闲着,都在一个地方。
可别再把自己的位置挤了。
难道一直空缺着都督职位的洪州,陛下便是给三王兄李恪准备的?阿弥陀佛,最好李恪能去那里。
长孙冲劝了一圈酒,又挑拨道,“三王殿下一向持众,心也细致。却不善辞令,依在下看,安州地大人多,这些年可有些乱啊,弄不好正需要个有条理的去管管了!”
李恽心头一阵不自在,不敢对长孙冲表示,恰听房遗爱也喝多了,顺着竿儿爬上去道,
“冲哥说的在理,恪王兄正是小弟钦服的,能文能武,小弟一定促成此事,回去让高阳往大明宫走一走,多为恪兄弟添些好柴……”
李恽酒气上涌,一抬手便将杯中酒泼到房遗爱头上,嘴里笑骂道,“我日你娘的,当你有多大能水,还大明宫,知道丹凤门朝哪边开么!”
房贵爱正说着话,猛然挨了这么一下,酒也就醒了几分,他讪讪地抹去脸上的酒水,吱唔着道,“你为何这样淋我,让我怎么出门。”
蒋王李恽一瞪眼,“怎么出门?用头巾一裹便是了,以为还是老房在世了?啥都瞎掺合,想当初老房与长孙世伯明争暗斗,你当我们谁都不知道?此时又跑出来狗挑门帘子……”
房遗爱脸憋得通紫,想发作又不敢。
这便是一个驸马的真实地位。
尚了公主便有个驸马都尉的衔儿,但从家里起便是一副窝囊样子,连什么时候和老婆睡觉都决定不了。
公主又多,像房遗爱这样、有个太府少卿做还算好的——也是这个熊样!
玄武门之变时,驸马薛万彻掺和。
李承乾贞观十六年搞事时,尚了城阳公主的驸马杜荷掺和。
李泰和李治争储时,驸马房遗爱掺和。
总之就是掺和,万一掺和好了,摇身一变,也就有了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