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波思索着,这道理他仿佛已有些明白,却又不完全明白。严铁嘴道:“泡沫没入大海,杯酒倾入酒樽,就等于已隐形了,因为别人已看不到它,更找不出它,有些人也一样!”
他微笑着道:“这些人只要一到了人海里,就好像一粒米混入了一石米中,无论谁再想把他找出来,都困难得很,他也已等于隐形了!”
杨大波吐出口气,苦笑道:“平时你就算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我也绝不会看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严铁嘴抚掌道:“正是这道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明白的!”
杨大波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法子!”
“哦?”
“如果你有另外一种身分,譬如说,如果你就是船夫,那么你也等于隐形了,因为别人只看得见你船夫的身分,却看不见你是杀人的刺客!”
“举一反三,孺子果然可教!”他接着又道:“可是一个人就算完全具备了些条件,也还不够!”
“还得要什么条件?”
“要做这一行,还得要有一种野兽般的奇异本能,要反应奇快,真正的危险还没有来到,他已经有了准备,所以我看中一个人之后,还得考验他是不是有这种本事?”
“怎么考验?”
“一个人只有在生死关头中,才能将潜力完全发挥,所以我一定要让他遭受各式各样的危机!”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还要叫各式各样的人去暗算他?”
“不错!”
“去暗算江枫的那些人,就是你派去考验他的?”
“是的!”
“他要是禁不起考验,岂不是就要死在那些人手里?”
严铁嘴淡淡道:“他要是禁不起那些考验,以后行动时还是要死的,倒不如早些死了,也免得连累别人。”
“酒仙呢?”
“我说过,她是个天才,尤其是对付男人。”
杨大波终天明白,酒仙要杀他,只不过为了讨好鱼姑娘。
严铁嘴苦笑道:“只不过这种才能纯粹是天生的,有些地方她并不像我!”
“但她的如意兰花手却绝不会是天生的。”
如意兰花手,和绵掌一样,都是久已绝传的武功秘技,近年来江湖中非但没有人能使用,连看都没有人看见过。
严铁嘴又啜了口酒,悠然道:“她练武的资质也不错,只不过身子太弱了些,所以我只教了她这一两种功夫!”
杨大波动容道:“如意兰花手是你教给她的?”
严铁嘴微笑道:“这种功夫并不难,有些人虽然永远也练不成,可是只要懂得诀窍,再加上一点聪明和耐性,最多五年就可以练成了!”
杨大波失声道:“只要五年就练得成?你自己练这种功夫时,练了多久?”
“我比较快一点!”
“快多少?”
严铁嘴迟疑着,仿佛不太愿意说出来;怎奈杨大波还是不死心,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只有笑了笑,道:“我只练了三个月。”
杨大波傻了。
“绵掌就难得多了,我也练了一年多才小有所成,指刀和先天神气也不容易,至于那些以招式变化取胜的武功,就完全都是孩子们玩的把戏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来,杨大波已听得目瞪口呆。一个人要是真的能精通这些武功,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简直令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