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泽脸色一变,正要说话,顾芷柔却已经开口,道:“你去忙吧,我在这修炼一会,估计身子便会大好了。”
墨连泽转过头,见顾芷柔笑着,他微微挑眉,说道:“你这身子恐怕好的速度没你想的那么快,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在这里修养,我忙完便回来帮你渡气。”
顾芷柔看着面容微微有一丝憔悴的墨连泽,心里有一丝不忍,但她又惶恐,墨连泽的这副模样是不是只是逗她玩,根本没有付出真心。
前后对比太大,顾芷柔一时之间也反应不过来。
墨连泽见顾芷柔表情复杂,也明白她需要静一静,于是便说道:“既如此,我先走了。”顾芷柔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两目相接却又忽然离开,顾芷柔点了点头,墨连泽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三月跟在墨连泽的身后,看着面前这个宽厚的臂膀,又想起昨日他虚弱的模样,不由问道:“殿下何必这样对她好,她究竟是太子的未婚妻,即便……是不可能的!皇命不可违!”三月叹了叹气。
墨连泽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他仍旧背对着三月,语气平和,道:“这是我的事情,你和先生大可不必管此事。”
三月愣了愣,道:“难道殿下真的要和皇上,和太子斗?!”她的声音压的极低,但却仍旧掩饰不住内心的颤动。
墨连泽没有说话,仍旧往前走去,三月快步追了上去,挡在了墨连泽的面前,说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好惹的!这段日子殿下为了她操了多少心,难道还不明白吗?即便殿下再反抗,她也注定会是太子的人!”
“鹿死谁手还未知!”墨连泽低眉盯着三月倔强的脸,语气仍旧是平平淡淡的,好像一切的外物都无法打破他内心的这个决定。
“殿下!殿下您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身子才是!如今您身子不适,怎能这样去拼?难道真的不怕死?!”三月面容透露出一丝绝望,她试图在墨连泽的脸上能看到一丝的后悔,但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即便是……”墨连泽皱眉,说道。这时,走廊的一旁缓缓走来一仙风道骨的老人,他笑着靠近,打断墨连泽的话语道:“即便是什么?即便是我这个老头子也管不住你吗?!”
墨连泽见那老者靠近,连忙作了一揖。
而三月见了,也忙对着那老先生的方向行了一礼,道:“见过先生。”
那老者缓缓靠近,走到墨连泽的跟前,说道:“四殿下,如今你也成人了,许多的事情,身也没有办法再管着你,只是您千万要仔细身体。”
三月缓缓站直身子,也看向墨连泽,眉宇之间也都是担忧。
墨连泽点点头,又是行了一礼,答道:“连泽清楚,这段时间劳烦先生了。”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遇上情便是个呆子,你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你心里应当清楚才是,如此反反复复,谁能救得了你?”
墨连泽没有说话,那老者又叹了叹气:“我早便算得你命中有劫,想来便是那突然出现的女子了,那女娃娃的身体可比你的身体要健康许多,你莫要以自己的虚体去补她了,没有用的,好好用真气养神才是正理。”
他说罢,便转过身去,说道:“我劝不了你,便不多费口舌了,好好保重。”说罢,他便朝着过来的方向离去,墨连泽微微皱眉,但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
待他走远后,墨连泽才问道:“先生这几日可是要远行?”三月点了点头,道:“正是要给殿下去寻那解毒的法子,也不知要去何处,隐瞒的死死地,是谁也不肯说。”墨连泽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担忧。
“先生赔了咱们许多年,更是从小陪在殿下身边的,此行为了让殿下身体康健,定然是要去险境夺宝,如今先生年纪也不小了,万一……呸!殿下,您可分的清楚究竟谁是真的把您放在心里的人?”三月问道。
她面上一阵悲凄之色,墨连泽看着心里也不忍,他说道:“先生要做的事情,我们一向是拦不住的,我没有爱上顾芷柔,只是不想让太子好过罢了,这也是手段之一。”墨连泽说罢便转身离开。
三月皱了皱眉,她快步跟上墨连泽,她没有再说话,没有人知道墨连泽说的话是真是假,答案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呵!”顾芷柔手中捧着琵琶,从走廊的尽头处拐了出来,她适才刚想问墨连泽自己能不能使用琵琶,却没想到出来后竟然听到了这件事情。
她冷冷的笑了,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的理由。
“想来也是,自己一个无用的躯体,除了这顾家的身份和太子未婚妻这个名头,墨连泽何必惹火上身?皇室人本来就无情,而渴求着这一切的我,又何尝不是太天真了?”她低声喃喃,手中的琵琶好似仍旧闪耀着血色。
“瑶瑟,呵,皇室的无情人,想来你见得不少,可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也会是这样的角色?”顾芷柔轻轻抚摸着琴身,低声道。
在这历史的洪流之中,她能猜的到故事的结局,但却无法改变这结局,在历史的洪流之下,每个人都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蝼蚁,顾芷柔在这一刻感到深深的无力,如今阿青是墨连泽手下的人,除了青雉和白露,她身边便没有任何值得相信的人了。
可青雉和白露却是凡人身躯,若是遇上危险,变只能当炮灰,顾芷柔无法想象那一刻究竟会是多么残忍。
“小姐为何停驻在此?”远处,一人问道。
顾芷柔蹙眉,她转过头去,怀里仍旧抱着琵琶,面上带着清冷孤傲的神色。那男子眼睛一亮,紧紧盯着顾芷柔,好似见着了天上仙人一般,他呆滞了,在花朵的辉映之下,顾芷柔宛如九天玄女一般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