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开了……以前俺开了家酒馆,大人,在榭尔,就在石桥旁边。
大家都说俺酿的麦酒是颈泽以南最好的,大人,请您见谅。
可是大人,现在全都没了。
他们进来喝饱以后又把剩下的酒倒掉,然后放火烧了房子。
本来啊,大人,本来他们还打算要俺命,可是俺跑的快,他们没逮着。”酿酒师傅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他们放火把咱们逼走。”
旁边的一个农夫说,“大半夜里从南方来,把田啊房子啊通通给烧了,谁要是敢上前阻拦就没命。
可是大人,他们不是强盗,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来抢东西的!
他们把我的乳牛宰了之后,把尸体丢在那儿喂苍蝇和乌鸦。”
“他们还把我徒弟活活踩死!”
一个有着虬结的肌肉,头上包了绷带的矮胖铁匠说。
看得出他特别换上最好的衣服上朝,但那条裤子却布满补丁,斗篷也是风尘仆仆。
“他们骑在马上哈哈大笑,追着他跑来跑去,还拿枪戳他,当成是在玩游戏。
那孩子就这样跑啊,惨叫个不停,最后摔倒在地,被块头最大的那家伙一枪刺死。”
最后跪在地上的女孩伸长脖子,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多米利克,哭诉道:“大人,他们还杀了我母亲。然后他们……他们……”
她的话音渐弱,仿佛忘了原本要说些什么,自顾自地啼哭了起来。
不用说也能猜到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
多米利克没有过度悲天悯人,感怀女孩的遭遇之可怜。
在权游这种血与火的世界里,
只有用战争来践行每个人活着的意义,用铁甲和长枪来捍卫美好的事物,
而不是用妇孺的苦难来认识人性。
雷蒙·戴瑞爵士接过话茬:“温德镇的居居民躲进庄园,可房子乃是木制,入侵者便将其铺上稻草,把他们活活烧死在里面。
有些人开门冲出火场逃走,他们便用弓箭射杀,连怀抱奶娃的女人也不放过。”
“哎哟,真是可怕,”瓦里斯喃喃道,“怎么会有人如此残忍呢?”
“他们本来也要这么对付俺们,幸好榭尔的庄园是石头做的,”酿酒师傅道,“有人想用烟把俺们熏出来,可那大块头说河上游比较有收获,就奔戏子滩去了。”
多米利克仔细倾听,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尖端是弯曲的利剑,有如爪子般从王座的扶手向外伸展。
虽然历经了三个世纪,其中有些刃叶依旧锋利逼人。
对粗心大意的人来说,铁王座称得上机关密布。
歌谣里唱着当初花了一千把剑,经过黑死神贝勒里恩的烈焰加热熔解,方才铸成王座。
敲敲打打前后总共花了五十九天,最后的成品就是如今这座边缘如剃刀般锋利,无处不是倒钩和纠结的驼背黑怪物。
这张椅子可以杀人,倘若传说属实,还真的杀过。
“你们有何证据指明这些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
“他们穿了红金披风或打着狮子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