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过的时候,比什么时候都倔强,倔强的不肯流下眼泪,可眼泪根本不听话,从来没听话过。
就连笑容在此刻都显得那么无力。
伊如气馁地低下了头,双手捂面。
听她说着一句又一句对不起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无奈地将她的手从她的脸上拿了下来,“没有人应该理所应当的接受着别人的保护,我从来没想过……你真的能对付得了他,你真的能保护得了我。”
闻言,伊如苦笑:“既然你已经看出了我是个没用的人,为什么还不赶我走?”
本来想安慰,出口却是这样的话。对此朝晨默默地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下,说:“也许是习惯了吧。”
她如果突然不在了,好像天真的会阴。
“与傅生打交道,稍不谨慎就会落入圈套。”朝晨看着她失神的样子继续说,“他既然擅长突击,那我们也以牙还牙吧。”
伊如从“习惯”两个字中回过神,眼神不解:“怎么以牙还牙?”
朝晨嘴角斜斜一勾。
……
下午,攥着报纸来到别苑的张元岩面容克制地剜着伊如,对朝晨说:“一个脚踩两只船,道德败坏的贱人,怎么有资格做朝夫人?朝先生,难道你还没认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吗?我上次来就见她古怪……这样的人值得信任么?如果她和傅生动了坏心,里应外合,朝先生,后果不堪设想!”
伊如瞪着张元岩,“亏你是一司董事,看的也是那么表面!如果我和傅生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觉得他会让这件事有公之于众的机会?!”
她后来仔细想了想,发现,从傅生约她见面,她同意的那一刻就已经入了局。
一切都是傅生刻意为之,这个天下不大乱心里就不舒服的男人,注定是个祸害。
“贱人,你自身难保,我和朝先生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张元岩不复以往淡定,这次似乎真的因为伊如“背叛”朝晨的事给动了怒。
看上去,他一定很关心朝晨。
虽然,这世间真真假假,混肴的分辨不清,但假的就是假的,终成不了真。
“消消气……”朝晨俨然和事佬的样子,眼神一派的幽黑无所谓,仿佛任世间幻动,他岿然不动。
将伊如拉在他身边坐下,朝晨看向仍然僵立在他面前的张元岩,面无表情的下了命令:“坐。”
伊如偷偷地瞥了朝晨两眼,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朝晨从谨慎不语,到变成了和以前一样……全局都由他掌控似得。
可是他明明忘掉了所有啊,面对这些牛鬼蛇神,他就不怕么?!
张元岩依言坐在了朝晨的对面,皱眉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朝晨已经开口,让他不得不闭了嘴。
“别一口一个贱人的,你是个男人,还是个成功的男人,不管那个女人好不好,这种词都不应该出现在你的嘴里。更何况你还是我的人。”
朝晨微微低头,提着一个小茶壶,倒了一杯清茶给张元岩。张元岩脸色阴霾的攥了攥拳头,接了过去……
“我是气糊涂了。”他说。
“女人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你是男人……”朝晨抿了口茶,未说正事就先在张元岩的剧本里将张元岩说了一通,“一别拿这个当借口,二理应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