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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初不可置信地看了手术单一遍又一遍。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他没有怒不可遏的咆哮,也没有心疼的痛楚哀伤。
我在他脸上看到的是崩溃,是无助。
他低着眼手不停地在颤抖,像要把手术单盯穿一个洞不肯罢休,口中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轻轻,你怎么舍得打掉我们的孩子?”
我嗤笑了声,将腰间的香囊拆下,环视着床头挂满的符。
内心从痛苦至极早已沦为了麻木不仁,我淡淡地说,
“说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些符还是我写给你的,它们有什么用途我一早便知道了。”
“还有,你在黑市遇到的算命的也是我,你要做的所有事情、心里的所有想法,我全都知道了。”
季礼初双肩不停地在颤抖。
他长跪不起,只是微微抬起盛着泪的眼望着我,
“轻轻,对不起。。。。。。我只是没有抉择好你和陆菊之间的选择。”
“她这辈子唯一心愿就是和我有个孩子,我和她二十多年交情无法坐视不理。。。。。。”
我讥笑出声,抚了抚掌笑着点头,
“为你们二十多年的交情鼓掌,既然你选择了陆菊,那我们就离婚吧。”
他黑仁之中满是震惊,脸上的紧张害怕不假。
拖着身体一点点挪动到我身边拽住了我的裤腿,他的模样悲哀又可怜,疯狂地摇着头说,
“轻轻,这些年除了这件事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因为这件小事情离婚呢。。。。。。”
“你认为这是小事?”
我讽刺地和他对视,冷眼旁观他的眼泪,觉得好笑又接着说,
“季礼初,你敢说你爱我吗?你敢说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沉默了,他的回答是最不该的沉默。
眼睛垂下,我看不到他在想些什么,又在做抉择吗?
还是在定定地求问自己的心,到底爱谁。
实在是荒唐,我冷笑着说,
“我知道你选的是陆菊,毕竟你们二十多年交情嘛,不过无所谓,我们离婚我成全你们就行。”
陆菊听到之后冲了进来要将季礼初扶起来,她满脸激动地说,
“阿初!她说她同意离婚了!你不是说找个机会会跟她离婚的吗?!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我拎起了行李,心如止水地说,
“今天民政局关门,想清楚了给我写信,我立马回来办手续。”
见我要离开,季礼初跟疯了一般猛地推开陆菊冲了我而来,将我紧紧箍在怀中。
面对我,他也终于失态不冷静的一次,痛苦地说,
“不!轻轻,我选的是你!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
“我们不要离婚!你不要走!”
我挣开了他,勾起讽刺地笑容,
“真可惜,我并不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商量的可能。离婚,这是我不会更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