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不共我起初还没有察觉到聂莞的异常,但又两个小时过去后,疲惫至极也痛苦至极的他忍不住松开了手。
这一次,他发觉幽月寒居然没有勒令他把手再抓回去。
转头一看,才发现幽月寒脸色惨白得像鬼,整个额头湿漉漉的,被寒气凝结了一层霜,覆盖在同样湿漉漉的头发上,偶尔有几处甚至凝结成了冰碴子,翻照着簪子的光。
流光不共我大为吃惊。
两人一起被攻击,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吃惊的刹那,又一次轮转开启。
被流光不共我松开的那颗珠子想要往外飞跑,流光不共我也猝不及防要往下坠落。
流光不共我下意识化作熏风,拦在那颗珠子飞跑的轨迹上,重新变作人形要伸手去抓。
但就在抓的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这几日受到的“虐待”,又松开了手。
难得能在她严密的监视之下抓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得给幽月寒找点不痛快吗?
而且既然是重要的东西,要得到肯定不容易呀,失败一次又怎么了,大不了他陪着她从头再来就是了。
想着,他顺着坠落的趋势掉在地上,在雪地上抱膝而坐,打算看幽月寒如何处置此事。
但出乎意料,她好像没有生气。
亦或者,已经没有生气的力气。
她在那颗珠子从流光不共我手掌中飞出的那一刻,就立刻做出了反应,老一套蛛?加齐物,蛛丝喷吐早已蓄势待发,朝着那颗珠子抓去。
那颗珠子在空中滴溜溜地打了个转,从中心处散发出炎寒两道气息,大有要独自转化的趋势。
可刚一半,就被蛛丝给黏住,硬生生拉了回去。
聂莞将它抓在左手掌心后,便艰难地拽着它朝另一颗珠子而去。
两只手都被占据后,她自然没法再输出。
但她还有小玉和铁甲傀儡。
将铁甲傀儡召唤出来,分出一部分心思操纵着它进行攻击,剩下的大部分心思,便是要把左手的珠子也塞到右手去。
流光不共我看得目瞪口呆。
他完全不明白幽月寒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两颗珠子就这么重要吗?
那两颗珠子越靠近,彼此之间的斥力就越厉害,两颗珠子都剧烈地嗡鸣着,幽月寒伤痕累累的掌心屡次被两颗珠子撕裂创口,流血不止……
到底是什么啊?
这都不肯放手?
流光不共我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愧疚感。
要不是自已刚才一念之差,也许她也不会打得这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