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尚书府的雕梁画栋之间,似是给这座威严的府邸蒙上了一层轻纱。
阳光艰难地穿透薄雾,斑驳地洒在正厅的金砖地面上,映照出一片清冷而肃穆的氛围。
楼心月身着粗布麻衣,身姿略显单薄,却倔强地挺立在正厅之中。
那麻衣虽质地粗糙,却也难掩她与生俱来的灵动气质。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犹如寒夜中的星辰,静静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楼伏安端坐在正厅上首的太师椅上,他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更衬出他的威严。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捏着茶盖,缓缓地撇去茶沫,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周围坐着的几个子女,皆身着绫罗绸缎,或神色傲慢,或眼神冷漠,彼此之间偶尔交换一个眼神,便心领神会般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楼伏安终于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磕碰声,在这寂静的正厅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沈清梨,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声音低沉而威严:“沈四小姐,你屡屡插手我尚书府的内务,莫不是以为我这尚书府是你可以随意撒野之地?”
沈清梨心中一凛,她深知今日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但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布裙,裙角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丝带下垂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她莲步轻移,上前几步,微微福身行礼,动作优雅大方,不卑不亢:“楼大人,清梨不过是看不惯这世间的不公之事罢了。
楼心月既是尚书府的嫡女,在外流落多年,受尽苦楚,如今归府,本应得到应有的,可为何却要遭受这诸多刁难?”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却又字字掷地有声,在正厅中回荡着。
楼伏安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他冷哼一声:“哼,我尚书府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沈清梨轻轻抬起头,目光与楼伏安对视,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楼大人,这并非是清梨多管闲事。楼心月的遭遇,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悯。
况且,这公道自在人心,若大人今日执意袒护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恐怕会落得个偏袒不公的名声,这于尚书府的声誉而言,怕是也有所损害吧。”
她的言辞恳切,却又绵里藏针,巧妙地将楼伏安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
楼羡安站在一旁,他身着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
他的面容英俊,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笔直,薄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清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和不屑。
“沈四小姐,你今日这番举动,可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楼羡安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正厅中回荡着,却带着几分冰冷的嘲讽。
沈清梨微微抬起下巴,直视着楼羡安的眼睛,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楼公子,清梨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何来自不量力之说?
这尚书府的是是非非,众人皆心知肚明,难道就因为你们的权势和地位,便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吗?”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虽语气轻柔,却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向楼羡安的内心深处。
楼羡安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
他冷笑一声:“哼,沈四小姐,你倒是牙尖嘴利。不过,这尚书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若是识趣的话,就赶紧离开,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沈清梨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然:“楼公子,清梨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离开。我定会为心楼心月讨回一个公道,让这尚书府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楼心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