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若对我怒目相对。
一双明艳动人的杏仁眼瞪圆了,脸颊染着气急败坏的红,却只能徒劳的发怒,不能向我扬出利爪。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平王回来?”
“不然呢?”
秦芳若说:“他回来,少不了有人议论你在平王府的过往,而且他能放过你吗?”
我无所谓的说:“议论就议论呗,你在背地里编排我还少了吗?”
她字字在为我着想,实则在忧虑她自已。
从前是平王妃,如今要嫁入国公府,总不想在大婚之日还被人嚼舌根,巴不得离萧律远远的。
甚至,她可能意识到她父亲的处境不妙。
但她来寻我,便太天真了,此事根本不是我能左右的。
何况,萧律不会在京城呆多久,眼下只是做给外邦看而已。
秦芳若咬牙说:“你难道就不……”
“不啊,”我递出柑橘给她,“吃吗?”
她看我一眼,气冲冲转身离去,摇曳的飞羽裙摆如落花流水一般。
……
萧律回京城当日,宫中便摆起其乐融融的家宴。
萧瑾疏派人来传话,让我入宫赴宴。
历时半年,再踏入皇宫,我只盼着走快点,赶紧到宴殿中去,千万别在半路上生事。
宽广的宫道上,苏嫔堆着笑迎上来,向我行礼。
她一贯是个嘴甜的。
“娘娘能住宫外,当真叫妾身羡慕,圣上对娘娘真是再三破例。”
别苑和宫墙之内真的有很大区别吗?
大抵还是有点的。
我说:“圣上待你不薄,你若提了,没准也让你出宫陪我。”
苏嫔笑着说:“圣上岂会给妾身这样的宽纵,妾身还得日日看账本,哪里有空闲的时候。”
话是这么说,可她其实对看账本这事还挺乐在其中,绝不可能真正丢了这差事,到外头逍遥去。
走到御花园处,一道声音从高处响起。
“淑妃。”
我身子一僵,寻声望去。
萧律立在凉亭之上,唇边捻着怡然自得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别来无恙。”
我置若罔闻,即刻转身往另一条道去。
苏嫔在我耳边说:“是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