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虞抬眼看去,一眼就看见了蹲在几个女人中间的贺亚琴。
虽然她们在她来的时候全部闭上了嘴,但是刚才谈的什么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无非就是在说贺亚琴又怀孕的事情。
许虞根本不在意,找了个比较好洗衣服的地方端着衣服就走了过去。
女人们看看许虞,又看看贺亚琴,都觉得这个时候再聊怀孕就有些不好了。
尤其有和贺亚琴关系好的,肯定也有想和许虞打好关系的。
其中一个叫张亚芳的女人就带着羡慕的语气问:“许虞,你们家一下子买那么多鸡鸭,到时候割草喂它们肯定很累,要不到时候你随便给点什么,让村里的小孩子帮忙割草?”
许虞面对示好的人也比较和气:“嗯,到时候会考虑。”
张亚芳得到许虞的回应,立即就把正在洗的衣服装进盆里,拿了棒椎和皂角就准备过去和她一块洗。
没想到她刚准备走,就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人啦,看见别人家条件好一点就贴了上去,别到时候热脸贴了冷屁股。”
许虞偏头看过去,说话那人就蹲在贺亚琴旁边,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想起来是谁。
张亚芳听到这话不高兴了,直接转身怒道:“王盼弟你什么意思?”
王盼弟一点都没有因为张亚芳的怒气收敛,继续阴阳怪气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提醒某些人别热脸贴冷屁股。”
这话气得张亚芳怒火高涨,大声骂道:“我想和许虞说说话就是热脸贴冷屁股了?那你天天跟在贺亚琴后面算什么?就你想嫁给李长根弟弟李铁柱那点小心思,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说我是热脸贴冷屁股,你就是不安好心,没脸没皮!”
王盼弟明显恼羞成怒了,猛地站起来,把手里的衣服扔在盆子里面,双手叉腰,尖声威胁道:“张亚芳,有种你再说一次!”
张亚芳的身形比王盼弟大,气势上也比她强,袖子一挽,比她的声音还大:“我就说了,没脸没皮的贱**……你想打架就来呀!”
王盼弟明显虚了,但是又不想处于下风,目光就下意识看向许虞。
然后就对上了许虞那双明显在看戏的眼睛。
她脑子一热,直接大声嘲笑道:“我就喜欢铁柱哥,想和亚琴一起玩怎么了?至少李家男人厉害,能让嫁给他的女人怀上一胎又一胎,哪里像某些人,现在嫁得好有什么得意的,以后没有后人养老送终,才是最可怜的。”
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许虞那里。
许虞没想到自已看个戏也能把战火引过来。
既然战火引来了,她肯定要回应一下,所以她也站了起来,嘴角还带着笑,但是眼睛却微眯了起来:“生得多很得意是吗?”
王盼弟立即骄傲的挺起胸脯:“肯定得意。”
“呵!”许虞冷笑:“你们除了生孩子,也的确没有其他本事了。”
“总比你生不出孩子老无所依好。”
“你怎么知道我会老无所依?也怎么知道我和毅哥就生不出孩子?是医生亲口告诉你的,还是你们自已猜的?”
这话不止把王盼弟问住了,把其他人也问住了。
许虞继续:“就算我们没有自已的孩子又怎么样,只要我和毅哥有本事,就能一直比你们过得好,你们生的孩子说不定就长歪了,只要我们愿意,我们还可以和我哥哥弟弟一起养他们的孩子,我们有钱有本事,能给他们最好的生活条件和读很多书,教他们尊敬长辈不做长舌妇,到时候肯定比你们生养的有出息多了。”
王盼弟被怼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又一时间找不到能把她怼得说不出来话的话。
就在她心里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贺亚琴突然开口:“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后面谁会比谁好,没有孩子的,永远也感受不到作为父母的喜悦。”
贺亚琴的声音很轻柔,但是就是这种轻柔,让人觉得她简直在杀人诛心。
但是许虞根本就没有被打击到,反而笑了:“谁知道三十年后怎么样?至少现在我知道,我能盖最暖最好的被子,住上砖瓦房,还有花不完的钱,但是有些人啊,先把现在的温饱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这话明显戳到了贺亚琴最弱的点,想到年前那场大雪丈夫请回去的医生,顿时面红耳赤,眼眶中直接蓄满了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