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微又羞又愤地在卧室里绕了两大圈,气呼呼地走出房门,刚好碰上卞睿安从洗手间出来,脸颊和手都有些泛红,像是刚用冰水洗过。
俩人各怀心思地对视了两秒,卞睿安抢在时微开口前说:“早餐好了,吃饭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时微坐在窗边面前,看着这一桌子丰盛早餐,心里那点骂人的心思也就随风消散,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句调笑:“卞睿安你是不是不行?”
时微一边说着,往他盘子里夹了个煎蛋:“年纪轻轻的,可不能这样。”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卞睿安笑着将蛋黄戳破:“大清早的,尽存些歪心思。”
时微哼了一声:“就你心思直。”
“快吃吧,”卞睿安看了眼时间,“咱们八点出发。”
-
时微打着伞去花店拿了扫墓用的鲜花,卞睿安正好把车开出来,在路边等她。把那束黄白相间的菊花放到汽车后座,时微拉开副驾驶的门,收伞的同时坐了进去。
“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时微系好安全带,抹了抹胳膊上沾的雨水。
“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五点。”卞睿安看了时微一眼,“伞给我。”
时微茫茫然把伞递上。卞睿安开门、下车,绕到后排,给她拿了一条薄毯回来,“披着吧。”
“。。。。。。谢谢。”
车往墓园方向开。路线生疏、外加下雨,卞睿安开得很慢。时微披着薄毯靠着椅背看雨,总有种被大雨关进笼子的错觉。
她回头看着卞睿安:“你之前去过吗?”
“没有。”卞睿安目视前方说,“我今天本来也不想去。”
“那后来为什么改主意了?”
“不知道。”卞睿安说,“可能是今年夏天雨水多,和那年一样。”
车里的空调很冷,时微裹紧了薄毯,看着窗外的雨幕和青山,突然又觉得,他们这辆车,就像一只轻舟。但她看不透卞睿安此刻的心,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已然度过万重高山的释怀。
卞弘毅的墓在高处。卞睿安停好车后,时微跟着他同打一把伞,一步一步往阶梯上走。不管卞睿安如何倾斜雨伞,时微从头到脚也是湿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