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德公公守在长乐宫外,手中搭着拂尘,整个人正昏昏欲睡。
结果下一秒,一阵冷风而至,冷的德公公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
紧接着,德公公就对上墨寒诏那张清冷森然的面容,吓的脚步笃然后撤两下,“皇。。。皇上?”
“璟儿怎么了?”
墨寒诏眯眯眼道,“把你知道的告诉孤,敢隐瞒一丝一毫,孤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德公公一怔,回忆起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顿时苦笑两下。
墨寒诏既然发话,德公公自是不敢隐瞒,将先前跟云暮璟谈话的内容都告诉墨寒诏。
“那会儿柔淑妃皇上一道入画,但得知自己根本没资格时,很是伤心。”
德公公叹气道。
墨寒诏微微沉默,周身的气息有刹那的变幻,随即抿抿唇角。
他沉下脸,朝德公公寒意凛冽道,“东梁规矩不可破,可谁允许你自作主张跟璟儿讲这些的?”
德公公那叫一个冤屈,“皇上,这事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柔贵妃迟早要知道的。”
“总归皇上自己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的,奴才也是帮帮您。。。”
“这么说,孤还得谢谢你?”
墨寒诏嗤笑道。
德公公:“。。。”
谢倒是不必,但皇上也别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他。
墨寒诏目光淡淡扫过德公公,很快又回头重新入到长乐宫。
宫内的宫人们早就被他遣下去,这会儿宫内静悄悄的。
烛火还在燃着,照的整个房间都有些昏黄。
墨寒诏站在床榻前,轻轻叹口气,“璟儿,心中难受,为何这么藏着?”
他知道以云暮璟的性子,一旦藏着事,就根本睡不着,现下一定还醒着。
果然,随着墨寒诏话音一落,云暮璟的身子笃然颤了颤。
她翻身撑着身子起来,泛着朦胧水雾的眼睛望向墨寒诏,张口间,嗓音不自觉带上几分哽咽酸涩,“德公公都告诉皇上了?”
“嗯。”
墨寒诏上前坐在床沿处,清俊的容颜满是心疼,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重重压住,沉闷的紧。
“怎么这么傻?”
他明明答应过云暮璟,再不让她伤心难过的。
这才多久,他就食了言,让云暮璟一人独自承受这份委屈伤痛。
“臣妾难受,可臣妾知道,若是臣妾告诉皇上,只会给皇上增添烦恼和压力。”
云暮璟躬身埋进墨寒诏的怀里,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
“臣妾不想,可臣妾又实在没办法让自己半点都不在乎这些。”
墨寒诏掌心搭在云暮璟肩膀处,轻拍两下安抚,柔声道,“你若是真想跟孤一道入画,孤喊画师来长乐宫,偷画一副也无妨。”
“那便是打破东梁的规矩,臣妾不要皇上为臣妾忤逆先祖。”
云暮璟摇摇头,轻声道,“更何况,臣妾在意,也不是这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