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无法推测,雷云谣是甘愿充当的马前卒,还是像他一样,在一种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绑进这个棋局?
他迫切需要雷云谣告诉他真相。
一路往山洞行去,远远就看到山洞口的帐篷里有灯光泄出来,二手柴油电机的隆隆声不时传入孟谨行的耳朵。
他不由暗赞陈运来动作快。
那是付成名等人来考察时,孟谨行让陈运来帮忙替雷云谣搞来的,天开始转凉,他担心雷云谣住在帐篷里太冷,有电源可以方便她取暖。
他加快了步伐,十分钟后在帐篷前站定,轻咳了一声朝帐篷内问:“云谣,我可以进来吗?”
帐篷中静静地没有任何反映,孟谨行只能透过灯光折射的剪影,确认雷云谣在帐篷中。
“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许了啊。”孟谨行略等了等,掀起帐篷的帘子入内。
雷云谣抱膝坐在行军榻上,榻脚边是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帐篷内其他一应生活用品都不见踪影。
“你怎么把东西都收拾了?”孟谨行走到榻边坐下,看着雷云谣问。
“我要回申城了。”她抬脸说。
孟谨行心头一沉,脱口问:“就因为邬雅沁认出了你?你有什么事不能说,看到她就跑?”
雷云谣望着他的脸,撇撇嘴道:“你就这么看我?”
“事实就是,你看到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孟谨行闷闷地说。
“我是跑回来给她拿纱布!”雷云谣有些恼怒地说,“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我跑什么啊!”
孟谨行愣住了。
雷云谣瞪着他道:“是,我是葛云状的女儿,我认识邬雅沁。但这些不丢人吧?再说了,我和你认识多久啊?很熟吗?我非得把自己的事都告诉你?”
她前面两句让孟谨行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认为在这事上,自己挺无聊的。
但她后面接连两个问,却让他有点恼怒,“行,我们不熟,我来找你也是多此一举好吧?我马上走。”
他话虽这么说,人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雷云谣看他恼了,咬着嘴唇老半天才说:“我回去是因为报社的暗访任务结束了,原本就想等你回来告诉你的,谁知你一回来就来了观山,我又拖着行李赶回来找你,就是想走前把所有事情告诉你,你却这么误会我!”
她说着就抽嗒起来。
孟谨行被她这一哭,心里更觉得乱成一锅粥,忙凑近她,大手掌替她一下下抹了脸上的泪,低声说:“我也是不知道状况才瞎猜,你要是早点跟我说了,哪来这些误会?”
雷云谣一下打掉他的手说:“你这人心眼儿多,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早说?”
孟谨行立刻扳着她的肩道:“我心眼多,你心眼也不少啊,早说了我俩绝配。”
“少油腔滑调的!”她又把他推开一些,“谁跟你配一块啊!”
“口是心非!”孟谨行说着突然站起来,毫无征兆地往外走,“既然配不到一块儿,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