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木炭正烧得旺。不断有那火星子从里头跳出。
明眸睁开。地转天旋。鼻子嗅到了不清爽的气味。李贤蹙着眉。缓缓从榻上挣扎着起來。他咬着牙。能感到臂膀上好几处已伤到了筋骨。他好奇的打量着这破烂的屋子。
这绝对不是影卫会带他來的地方。他记得。。。。。。最后一眼。。。。。。是三知夫人。。。。。。三知夫人。李贤打了个激灵。
不巧。大门被推开了。三知夫人从外边走进來。怀中抱着一个满是泥土的竹筐。里边装了几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还有一些药草。
“醒了啊。。”三知夫人见他楞在榻上不说话。先开口问道。
她将竹筐朝着桌上一丢。拿着火钳靠到火炉边。将木炭整得更暖和些。那被冻得发红的手靠在木炭上。三知夫人嘴里呵出了一团烟雾。
“这是哪。”李贤问道。
他眼睛不安分的打量着四处。这破屋子。四处漏风。一些地方被人用木板给钉起來了。沒有补上的。他都看到外边积雪折射进來的光亮。坑坑洼洼的墙上挂满了竹篓。竹筐。里边一些是草药。一些则是空的。
三知夫人看了他一眼。从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这是三知院。你知道三知院。。就是这宫中最冷清。最僻静的地方。比冷宫更冷。因为只有我一个老婆子。”说着。用火钳在火炉中将木炭弄得啪啪作响。想吓唬吓唬李贤。
李贤也沒被她吓着。捂着自己的右臂。轻轻的摁着伤口。似乎这伤口很大一个。他问:“是你救了我。。”
“你是说人。要是人。应当算是樊华救了你。你当谢他随了你那么久善心依存。不然。你就死在这大雪之中了。”
“那你。。。。。。”
“你不是个好人。若不是看在老天的分子上。老婆子我。才不会救你。再说了。我也沒做什么。只是给你缓解了你身上的毒。”三知夫人转过身。将竹篓里的药草翻出來。扭了几下。丢到药杵子里。
李贤愣了愣。他的毒。。。。。。他抿着嘴。面色显得十分的难看。也不知凌升从哪弄來的毒。与自己的所练的功夫相克。他沒办法将毒排出去。可也不会叫他被毒死。一直残留在体内。只叫他一运功。毒性就会散发。跑遍体内的经脉。
每每运功后。他都要修养些许天。都是被这奇毒所害。须放血。再泡上数日的药浴。断食。禁欲。十五日后才能恢复如初。
“我昏睡了几日。”
“两天一夜。不长不短。”
李贤记得。那日。他去找樊华。半路遇上了歹人埋伏。迫不得已运了功。以为无碍。却回到了朝阳楼后毒发。。。。。。之后的事情。都只是零星的记得。他不记得他怎么被伤的。也不知道跑到哪倒下了。
他捂着脑子。努力的回想着。三知夫人回过头來。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冷笑一声:“你想这些有何用。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记得你也于事无补。”
三知夫人将杵子里的草药倒在碗里。放在火炉上热了片刻。再端起走近李贤。
“换药了。你自己拆纱布沒得问題罢。我老了。眼睛也不大好使了。”三知夫人坐在他跟前。手中的草药发出一股清香。而不是汤药的臭气。
李贤将里衣的袖子一卷起。看见那纱布透着粉色。是血微微渗出來了。他麻溜的将纱布给拆了。里边贴着许多的药草。沒了纱布的缠绕。一块一块的掉在床榻上。
三知也不在乎。反正也不是什么毒药。她用手轻轻拂去李贤手臂上的残药。枯枝般的手在碗里握住一把温热的药草。甩到李贤的手上。
“哇。”李贤的伤口被那草药砸到了。虽温热舒服。可还是有一股刺痛。他不禁的喊出了声。
三知将草药全给抹了上去。又替他胡乱的将纱布缠回去。后反复的。不停的替换掉李贤身上的草药。
三知在系上最后的纱布时。看着淡定的李贤。眉目中带着些许的赞许。道:“你倒是有胆用我的药。你沒听过这宫中最毒的。就是我三知。”
李贤冷笑一声。压根就不看在眼里。他将衣袖放下。淡然道:“你若是要下毒。本王怎么可能醒得來。我母妃说过。人与人之间存在的都只是利益。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救我。当是有利可图。”
“哦。”三知看了一眼李贤。对这说法十分感兴趣。虽不怎么好听。可细细想來。也是无错的。
“本王早就听闻你是个凉薄之人。医术虽高。可也看人医治。你肯出手。难道会是因为突然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