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吧。。。。。。”鹿化托着弯刀从丛中走出,声音微颤,“那要看王爷心情怎的了。”
阿蓝看着他,眉头微皱,蹲下来想要抱抱他,却被他躲闪开,她苦笑道:“你不是最喜欢蓝姐姐了吗,如今你都不肯给我抱了吗?”
鹿化看着她,轻叹一声,又是一次刀起刀落。。。。。。
“当啷——”他的弯刀掉到了地上。
“影卫无情,你莫要。。。。。。”
“阿绿。。。。。。”
阿绿横倒在她面前,绿色衣裳沾满了血。青森上前摸了摸脉搏,再看看伤口,死也不过迟早的事情了。。。。。。
阿蓝傻在地上,鹿化也傻在了前边,他从未试过手,如果阿绿不挡住的话,阿蓝现在就能死了。。。。。。阿绿也不会活着。
他退了两步,失了神的离去,也未被阿蓝注意到。
“节哀。。。。。。”青森干脆的两个字,虽然他心里不是这般。
“不是应该是我死吗。。。。。。”阿蓝回过头来质问青森,“怎么会变成阿绿?”
“我也不知,阿绿之死确实唐突,我劝你还是节哀罢,免得阿绿的性命付诸东流,计划也化为泡影。”
他将剑收到鞘里,冷眼看她一眼,漠然离去。
他是不忍一条活脱脱的性命逝去,可若不这般,鹿化便会一直在他们的身边,成为悬在头上的利剑。只要李贤一声令下,所有人性命朝不保夕。倒不如现在用一条性命来换几条性命来得实在。
想着,青森深吸一口气,想来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
“少主。。。。。。”
曲调戛然而止,樊华放下手中的梳子,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青森眉宇柔和。他站起来抱住他,多么温暖,心跳多么有力,只是过于脆弱。
“死了吗?”樊华空灵的问。
“阿绿。。。。。。替阿蓝挡下了。。。。。。”这是意外,没人想过会这样。
后半句话青森实在是说不出口,这次失误已酿成大错,何来的宽慰与安心?
樊华离了他的怀抱,又坐在台前梳洗,梳妆的动作如同被放慢百倍,他也变得诡异起来,他幽幽的道:“葬了她,用馥国的沙葬。”
他也不安啊,虽然这结局他早就料到。没错,这计划是针对鹿化的不错,他告诉青森让阿蓝送死也不错,可青森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已将事情告诉阿绿,并让她代阿蓝去死。
现实便是如此残忍,只要他这辈子不说,便没人会知晓,这世界所记得的永远是胜利者的赞歌,是美化的事迹,自己的残忍也不会有人知道。
影卫确实无情,可一个人不会爱,又如何会恨?他们的无情,不过是因为往日的麻木罢了。鹿化本想着一刀了解阿蓝,可是阴差阳错阿蓝活下来了,他的羁绊就未斩断。
蓝绿二人都是有用的,只可惜只能活一个,阿绿已死,剩下的自然是阿蓝,线索都在阿蓝身上,他断然不敢下手。至于鹿化。。。。。。错杀线人,回去免不得一顿罚,再回来时,呵呵。。。。。。
樊华放下木梳,一阵冷笑,手指一捻,直接将灯火掐断。
“爱卿难得告假,竟是大婚了,怎么不晓得同朕说说,朕好遣人给礼呀。”李宏走在前边,樊华随在他后边,他看不出李宏是何表情,却不知这几日长公主的归来似乎未给他带来好心情。
“我与馨儿对与此事都不大理会,全是下人在打理,皇上莫要责怪。”
李宏突然转过身来,双目发光,炯炯有神,道:“不如,朕和长子和公主一齐去看看罢?正好公主在宫中也是闷得慌,叫她见见大凉的风俗总是不错的。”
“这。。。。。。”樊华还未来得及婉拒,李宏倒是自顾自的唤来福寿全要给樊华备礼。礼都备上了,总不能驳了天子之面,樊华还是咬咬牙接受了。
福寿全也是被这李宏唐突得,走路都不稳了,想来他登基这么久,就没去过臣子的家中,现在莫不是真的是樊氏的天下了?
待李宏交代完毕,管事的江嬷嬷又从旁边出来道:“皇上,惠宜公主求见。”
“允了。”
“惠宜公主?”樊华问。
“就是纳兰蔻,纳兰连山给她的封号便是惠宜,不过她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李宏又带着樊华走到湖边,总是背着他,喜怒看不清。
小太监给他两搬来两小板凳,屁股才坐下,纳兰蔻撅着小嘴满身金银的走过来,朝着李宏作揖。
她直言道:“陛下,我来这大凉好歹是客,怎的就不允我去玩,在宫里那些嬷嬷老说这不行那不行的,我说出去,皇嫂便说外边不安全,不让我出宫,只好来这请陛下做主了。”
李宏两手一摊,将事情推得干净,“朕也不常出宫,这宫外还真不好说,这还得问问樊大人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