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
“老问这些。你倒是不觉得烦闷啊。”
柳如竹脸色瞬转。冷眼相对。阔袖一甩。冷哼一声。道:“哼。有话快说。”
“在下年少时隐居山林看过好些书。杜十娘的故事可谓是精彩。柳公子莫不是想倾尽家财。重演一番。”樊华在他面前晃悠个來回。“不瞒公子说。令妹托我來是想重振柳家。恢复祖上荣耀。可治病嘛。。。。。。要治本。这本是何。公子可还清楚啊。”
柳如梅都是他姨娘了。那柳如竹是柳如梅的大哥。自然是要年长的。可称他公子也是不无道理的。都三十好几了。还沒成家立业。还整天进出秦楼楚馆。不务正业。是沒人嫁他。这是不可能的事。柳家的招牌打出去。多少姑娘想往里头挤。
这媳妇不是沒有。定是他自己不愿娶罢了。要搁到往常。还不知何原因呢。可这不是天上人间都摆在眼前了吗。琢磨什么呀。看他这副模样。多是断袖之癖。只是这世间不容情。他不敢说出來。
“呵。这本。柳某真是不知啊。。。。。。”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好罢。也不为难他。樊华两手抱胸前道:“那我跟你直说了吧。柳如梅跟我说好了。这柳家打算跟我三七分。你们三。我七。”
此话一出。站在墙后的妇人就坐不住了。冲出來。一把推搡着樊华。执着手绢的手伸出根手指头。指着他骂道:“我们柳家是尔等鼠辈能觊觎的吗。”
樊华冷笑一声。将妇人的手指头压下去。轻声道:“哟。还真是亲生的啊。跟柳如梅说的话一模一样。跟我合作。你们好歹不愁吃穿。柳家也不改名。还是放到你们名下。”他在妇人的身上扫了一眼。看來刚才哭天喊地的妇人多半是柳互之妻王氏了罢。
王氏哪听那么多啊。反正她是知道她眼前这人对柳家不怀好意的。“你出去。出去。柳家不欢迎你。”说着。还动起手來。将樊华往门的方向撵。
“老妇人。我让人带了一封信。不知你看过沒有。若是沒看过。樊某还能体谅尔等心情。若是沒看。劝老夫人与柳公子还是看看再道吧。。。。。。”
那王氏不听。非要将他撵出去。下人拦都拦不住。
柳如竹长叹一声。将王氏拉开。挡在她身前。也是好言好语的对樊华下了逐客令。“樊公子。你也瞧见了。今日就谈到这。待我考虑考虑。请吧。”
“呵。反正不给我。还早也会沦落到外人手里。倘若你们质疑不肯同我一齐。那也休要怪我收回对柳如梅的保护了。我住登峰客栈。若是改变了心意就让人找我。告辞。”说完。樊华风风火火走了。真是气死他了。这等好事竟然还不同意。这世上还有跟财神爷过不去的。真是一群朽木。
见那神秘人一走。王氏拍拍胸脯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正要回房歇息。柳如竹黑着脸拦在她跟前。
“娘。他说的信。。。。。。是怎么一回事。”
王氏心虚的后退了一步。眼神飘忽不定。道:“哪有什么信啊。他唬你的。”说着就要绕过柳如竹溜走。柳如竹却又灵巧的挡住她。
“你知道我这几天不在。还是把信交出來吧。”柳如竹手掌摊开放在她跟前。都做到这份上了。王氏依旧不肯交出來。
她忽然泪影婆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同柳如竹哭诉道:“儿啊。这柳家偌大的祖业。不能交到外人手里啊。可你也别卖了。听娘的。别去寻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了。回家好好做生意。娶几个婆姨回來伺候你就成啦。”本还是小声啜泣的。可不知想起了何事。王氏突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抹得粉全被帕子挫掉了。
“拿來。”柳如竹大吼一声。吓得王氏的眼泪都沒敢再滴。可却是傻傻的看着柳如竹不停的抽抽。柳如竹的耐心也是被她耗尽了。威胁她。道:“你若是不给我。我现在就拿着房契去卖。”
这话一出。不得了了。王氏又开始哭起來。边哭边从袖里掏出一封已经打开的信。怯怯的道:“儿啊。。。。。。听娘的。。。。。。”
信笺到手。管她的呢。柳如竹拿着信就回了房。把房门锁上。任凭王氏在外边哭闹也不管。
柳如竹抽出信。薄薄的纸张。小楷字写了扬扬洒洒好几张。也就看了个大概。不过事情看起來倒是挺严峻的。
信中大概是说。柳如梅在将军府内为了存活答应了那个神秘人的提议。将柳家交由他打理。而他不日将登门拜访。还请他们有些准备。
里边还提到了。倘若这柳家不交由他。柳如梅在将军府将不会得到一点的保护。他们柳家最后的出路将会被截断。
柳如竹看完信笺。手攥得紧紧的。真是狡诈的一个人啊。竟如此威胁他们。他是要变卖家产。可好歹当初还是想着让自己娘亲与三妹柳如兰投奔京都的。沒想到啊。。。。。。竟然先他一步将后路封死。若他卖掉家产。全家连带自己都会跟着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