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要说萧氏是他杀的!”老太太勃然大怒。
“因为。。。。。。因为二哥哥往日怜惜馨儿,明白兄妹之间毫无可能,所以想要为了保全馨儿,让馨儿嫁个好人家才抗下罪责的。。。。。。”慕馨低着头,啜泣道。
慕忠诚双眼一黑,被气得晕死过去。老太太让人将慕忠诚抬回房内,又叫府医前来诊治,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心慈手软,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妨做一回坏人。
老太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道:“你已触犯我慕家家规,按理。。。。。。你当死!”
可是呢?是看在娘亲的份子上,还是父亲的份子上,还是姑姑的份子上!饶他不死?慕樊华心里冷笑,他怎会死?若没有思虑周全,他断然是不敢这么做的。
四周寂静,老太太的话并未说死,也就意味着她并不打算处死慕樊华,所以大伙只是这么干干的看着,不说话。
“那你是想如何?家规处置?”慕樊华反问道。
“看在你娘已入黄土的份上。。。。。。老身决定,杖责三十,赶出慕府断绝关系!”老太太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手掌,又看了看一旁梨花带雨的慕馨,继续恶狠狠的道:“还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
如此,他们便没话可说,兄妹自古不可通婚,这个理由足以将他赶出去,只可惜祸及慕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聂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完全不敢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断绝关系,那么自此以后。。。。。。自己就算与馨儿再见,也不能母女相称,只是淡淡的一句聂姨娘或慕姑娘。
她跪在老太太的面前,紧紧的拽着她的裙角,如同疯了般道:“娘。。。。。。娘。。。。。。求求你,莫要赶走馨儿,我就这么个女儿,娘。。。。。。”聂萍哽咽着,她嫁入慕家,心腹皆死,家父已故无依无靠的,多少年就靠着这个女儿撑到现在。
“娘。。。。。。就,就看在我爹和聂家的份上,别让馨儿走。。。。。。我求求你了!”聂萍说着退了几步,朝着老太太磕着头,敲得地面咚咚响,额上都出了血。
“娘。。。。。。”慕馨拉了拉她的衣角,泪如泉涌。
“臭丫头!你还不给老祖宗磕头赔罪,快点!你快点!”聂萍摁着慕馨的头,狼狈之样诸人不忍。
“你若再求情。。。。。。”老太太阴着脸,“我就将她杀了!”老太太恐吓她。
聂萍收了声,手顿在慕馨的青丝上,整个人好似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
“娘?”慕馨将她头上不再光滑的手握在手里,抹了抹面上的泪,“娘你莫要担心了,馨儿。。。。。。馨儿。。。。。。”她说到此,眼泪终究又继续低落在地。
“娘跟你走!娘跟你走。。。。。。娘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你若是没了娘,你会挨饿受冻的。。。。。。”聂萍疯了般抓着慕馨,神智看着也不是那么清晰了。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两母女诀别,可一旁的慕樊华却冷静得可怕,可似眼里有雀跃之光。此子断不能留。。。。。。
老太太挥挥手,下人将聂萍拖了出去,这哪还有一点大家风范?她现在就是个狼狈的疯子,与市井乞丐别无二样。
“老祖宗。。。。。。是不是。。。。。。应该先派人去找我娘?”慕樊辰站在一侧若有所思。
“好,你带人去吧。”
想来慕樊辰与慕馨兄妹一场,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年,一些场面还是避开罢了。慕樊辰想求情,她是知道的,他就那么一个妹妹,从小就心疼得不得了,就差摘星星送月亮了。可她为了慕家。。。。。。绝对不能将他们二人留下。
下人端上笔墨,老太太身旁的刘嬷嬷研好墨,提起笔,静候老太太的金言。
“家门不幸,育有两孽子,我慕家对其管教无方,乱其伦理,兄妹苟合,国法不依,家规难容,现与慕樊华慕馨二人断其关系,从此不相往来,荣辱不共!特写此书,以此为证。”
刘嬷嬷一挥而就,将两份断绝书递到老太太手上,老太太从袖中摸出印章,呵了口气,重重的摁在纸上。刘嬷嬷又将盖了章的断绝书甩到慕樊华跟前,慕樊华冷笑,也从袖中摸出印章。
“二哥哥。。。。。。馨儿不想走。。。。。。”慕馨泪眼相望,着实可怜。
慕樊华莞尔一笑,拍拍她的背,另一手又将印章狠狠的摁在纸面上,就好像要将印章嵌进地里似的。
本想着最多有点皮肉之苦,没想到这老太太如此狠心,孙女都不要了。罢了,他慕樊华钱庄里的钱还是养得起这么个千金的,既然断绝书已下,日后莫要怪他下手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