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恭叔的答案。纳兰连山长呼了一口气。却又一阵的苦笑。他之前求死。现在真死了。可天下百姓却又不知交付何人才是正道。
“天下谁无一死。恭叔莫要哀愁了。你不是也喜欢婉儿吗。我如今就要下去陪着她了。。。。。。”
“可是。。。。。。可是。。。。。。”恭叔的嗓子不大好。声音糙得很。又哑。说起话來很是困难。
“我身边沒多少可信的人。恭叔觉得。这帝位。传给哪位亲王最好。”
被纳兰连山这么一问。倒是问到了点子上。恭叔收起泪。想了片刻。道:“亲王十一位。刨去年纪小的。仅剩七位年纪合适。七位亲王看往日品行。也就周、秦、齐、燕四王还能考虑考虑的。”
“周王文雅。好文。谦卑讨人喜。可心无天下。是不是不大适合。。。。。。”纳兰连山蹙着眉问道。
他的兄弟他了解。分开这么几年性子也不可能全变了。再加上往日消息來看。也离不得太远。
“那其他的呢。燕王年纪虽是四王中最小。可善于权政。能文会武。是不错的选择。”
“善于政权。不如说善于心计。。。。。。那还不是惠妃教出來的。你信不信。若是他称了王。惠夫人多半要垂帘听政。杀了其他的亲王。郡王也许都在所难免。”
“那。。。。。。”
“咳咳咳。。。。。。”纳兰连山忽然一顿猛咳。指间都渗满了粘稠的黑血。
恭叔看天色不早。也不想叫他再累着了。好好歇息还能撑上几日。“陛下。天色不早。赶紧歇着罢。事情。明日再说。”他替纳兰连山掖好被褥。
“别。先做完了再说。。。。。。”纳兰连山一把扯住他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真的再也醒不过來了。他为爱所困已是帝王禁忌。自知愧对百姓。如今命已至尽头。就再未百姓多做一些事情罢。
“陛下。”恭叔看着纳兰连山憔悴的模样。真是于心不忍。比其他意气风发之时不知差了多少。
纳兰连山将手上的黑血随意的擦在帷幔上。阿容做得真是太绝了。本以为只有香有毒。现在看來。到死了都不肯放过他。他若是沒猜错。是她的唇沾染了毒么。还是在别的地方下了毒。
他不知道。他现在对阿容是彻底改观了。那脸看着好似李婉。却比李婉更执著。更歇斯底里。
那一夜沾月楼灯未灭。纳兰连山与那太医说了一夜的话。这生的不甘。这生的哀愁。临了除了他。也沒人能够说一说了。
“天明了啊。。。。。。”纳兰连山半躺在榻上。看着窗外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他将手伸向桌上放的圣旨。
恭叔替他取來。拿到了手。他遣退了恭叔。独留一人在房内。。。。。。
“恭叔。退下罢。”
“是。。。。。。”恭叔不放心的走了。却一直候在门外。等待他再次宣召。
纳兰连山沾了沾墨汁。提笔欲落。却忽然顿住了。他再看向窗外。苦笑一声。摇摇头。落笔。。。。。。
他辈子。最幸运就是自己的皇后是李婉。而李婉正是自己喜欢的那种女子。看似柔弱可需要时就会变得刚硬起來。能似一池春水柔媚。也能稳坐后位杀伐决断。
他记得。。。。。。当十六人抬的轿子落地时。红色的纱幔被风吹起。还能看见李婉惊慌失措的眼神。。。。。。他上前去。迎接她。。。。。。握住她冰凉湿润的手。。。。。。用话语不断的安慰她。。。。。。
当夜他对着烛光看着她的脸儿时。。。。。。他就知道他的皇后是正确的。。。。。。他现在还能回想起李婉那吹弹可破的嫩肌。。。。。。想起她诱人的**。。。。。。那温柔的眼眸一看就再也忘不掉。。。。。。
“陛下。。”
日照当空。管事的太监见老太医都出來许久了。纳兰连山都未召见任何人。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他提着拂尘在门外踱步。轻唤着纳兰连山。
可唤啊唤啊。。。。。。纳兰连山都未回应。
完了。
他心中一咯噔。赶紧冲进房里。却见纳兰连山衣冠整齐的躺在软榻上。双手放在腹上。嘴角含笑。沒了知觉。
“陛下。”管事太监不死心的再唤了一声。又晃一晃他。这是真沒了知觉。。。。。。“陛。”他欲高呼一声。宣布纳兰连山驾崩一事。却被人捂住了嘴。
他惊慌的回过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