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楼如今已不是那个清冷的小酒馆了。各路的达官贵人。黑的白的。统统广纳其中。便是如此风光之时。聚福到也还有樊华专门歇脚的地方。还保留着当初的模样。
小八胡意气风发的站在柜台那。算盘噼里啪啦的打得正响。店小二如今也多得能排排站了。站在门口便能嗅到后厨的菜香。
小八胡看见樊华來到。赶紧从柜台出來。带着他到厢房去。一路上。小八胡嘘寒问暖的。看來日子过得是不错的。
樊华有一碴沒一碴的接着话。给了他一个眼色。叫他下去。至于吃什么。小八胡再清楚不过了。这有什么好菜自然是都端上來。
“你认识他。”纳兰堇问道。
“这酒楼都是我的。你说他认不认识。以后你若是觉得府上的东西不合心。你倒可以來这吃。”
房内沉默良久。鹿化在房梁都要闷出病了。终是等到了饭菜上桌。樊华看着纳兰堇大口吃肉。给她倒了杯水。
“别急。慢慢吃。吃完了。有事告诉你。”
纳兰堇忽然放下了筷子。端坐起來。道:“你说罢。你不说我吃得不安心。”
“你们浣月出事了。”
“何事。皇嫂过世一事。我知晓。。。。。。”
“余贞听说死了。。。。。。”
“什么。”纳兰堇尚未反应过來。樊华眉毛一挑。她这才缓过來。“死了。”
“听闻余氏已经开始闹了。而我不日将前往雷州。借兵艾尔巴·疾。防止艾尔巴·尼古趁火打劫你们浣月。”
纳兰堇点点头。看來这个樊华还是挺不错的嘛。知道帮帮浣月。“嗯~不错。那我需要干什么呢。”
“你且跟我走。你如今也算是半个郡王妃了。我往日与李贤走得近。李贤仇家多。放你在京都。我们觉得太过危险。不若同我去雷州。”
其实说是雷州。到了沙城便将她抛下。现在若是跟她说将她放在沙城。她怕是不乐意的。沒办法只得玩点阴招。
翌日。不出李贤所料。凌升果真主战。整个朝堂一片风雨。李贤便道是将樊华推出去了。说樊华是他派去的自然能代表他。出了事他担着。
明面樊华是去助阵慕家攻打浣月。暗里是借兵艾尔巴·疾拿下整个狐胡。攻打浣月一事自然是无人敢传到纳兰堇的耳朵里了。毕竟她若是闹起來了。也不大好说话。
便是让樊华去还不够。凌升甚至逼着李贤立下军令状。若此仗败北。他李贤难辞其咎。要卸下肩上多职。从此不得过政。
李贤也不知道哪來的信心。一把就将此事答应下來了。还将樊华设为了三品的将兵长史。二品的郡王加三品的长史。满朝文武便是职高于他的。也要尊一声郡王不得越礼。
樊华的身份也便是这样在各派势力斗争中一步一步的被逼上去。他虽头疼。可馥国遗民不少都为此自豪。好歹他让大伙看到了复国的曙光。馥国之王终不是鼠辈。
“少主。诏书下來了。。。。。。”青森手里揣着金色的诏书。脸上有些担心。樊华昨日回來便同他说了。只是刀剑无眼。怕是上了战场免不了磕磕碰碰。他甚是舍不得看见樊华受伤。
樊华将诏书随意的摆在案上。疾笔飞书。在白纸上潇洒落下几个字。道:“慕樊辰來信了。动身回京都前我曾拖他找个人。他找到了。”
“是指。。。。。。”
“你可还记得。当年乍到京都。偶遇一少妇。道是小豆的娘亲。”
青森仔细回想。当年那个女子。他尚且还以为是刺客。不过后來就真的再也未见过了。现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但小豆从未也知道自己的爹娘尚存。
“少主。你找的莫不是。。。。。。陆嘉。”
他如今只能微微的记得此名了。这么说來小豆是姓陆。可若同他道他的生身父亲尚在世间。怕是不大好开口的。
“此次出征。小豆也要同我们一起走。”
“喀拉。。”门外传來一阵声响。樊华与青森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
小豆缓缓的走进來。神色哀伤。“少主。。。。。。森哥儿。。。。。。”
樊华将毫笔放下。长叹一声。将他拉到一侧。双手放到他肩上。道:“小豆。你在外边都听去了。你娘亲当年。。。。。。确实找过我们。可她已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如今怕也是尸埋荒野罢。
当年我是曾想将你养大成人。变为我左膀右臂。可如今。少主我事务繁多。已顾不过來了。。。。。。到不若让你回到你爹爹身边。同他为国效力。”
小豆沉默了良久。眼睛不敢抬起來直视樊华。他不知是该恨樊华还是应感恩戴德。
“前段我去了沙城。托人找到了你爹爹。你爹爹尚在人世。如今已是三骑都尉。统兵千人。你当为他高兴才是。”
“可他从未來看过我。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唤他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