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愈发的热,萧氏殒命第九日,黄历可以,道说可以,葬了。
五里白绫,满地元宝,纸钱漫天,哭嚎一片。铜铃声声,丧队行走雾间,清晨人迹稀少,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慕樊辰走在前端,双手捧着灵位,乌色的灵位上用小篆刻着镇国大将军慕氏之妻萧氏之灵。也不知为何,即便是如此悲伤,可他现在却流不出一滴泪,只是心微绞痛,才知自己伤心之间。
丧队在他身后哀嚎个不停,有个别哭得响天,却毫无悲意。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个凄厉的哭声在丧队的前头响起,扰乱了丧队哭嚎的秩序,前方的法师在浓雾中驻足不前,慕樊辰上前去探。
“何事停下!”慕樊辰带着灵位将站在前方的法师扒拉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哭声不断。
慕樊辰眯起眼,看着地上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女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帮忙,慕忠诚也从后边赶来。
“何事?”
“这个女人被人丢在丧队前。。。。。。”
慕忠诚上前去探,撩开女人披散的长发。女人身上**一片,带着青紫的瘀伤,蜷在冰凉的青石地上颤抖。
长发被撩起的刹那,不禁慕忠诚都为之被撼,就连慕樊辰都差点摔了手上的灵位。
“烟儿。。。。。。”慕忠诚皱着眉,看着如此狼狈的她。
慕樊辰赶紧让下人脱下衣裳给苏烟儿披上,然后带她离场,只是为时已晚,这么多双眼睛都瞧到了,想来是避不开闲话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个戴着白纱帽穿着白衫的男子站在屋顶上看着丧队又开始在青石路上蜗行,纵身一跃,跃下房顶。
他冷哼一声,李贤真是多事。
“呀,好巧呀,卿也在此?”李贤从小巷的一角走出,手上拿着题词折扇,风度翩翩。
樊华拽着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道:“你什么意思!从我手上抢走人,还擅作主张!”
李贤将他的手压下,笑得阴阳怪气的,道:“本王也未做什么损害你的事情,卿为何如此气恼?与本王共同谋事,本就会声名狼藉,卿还在乎这一点两点的吗?”
他这么说,樊华亦是无言以对,只能长叹一声就要离去,李贤用折扇将他拦下。
“今日宫中下旨叫你去面圣,你万事小心。”
真是稀奇,李贤竟没用卿,用了你,真的如此在乎?樊华挑起白纱,扬起嘴角,月牙似的眼睛向李贤顷刻间释放出讯息。
回到府上,青森立马将他带到厅前去见宫中来的传话公公。
现在日才上枝头,宫中的公公也是十分的十分勤快呀,想来皇上也是才下了早朝便下旨了吧?
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监坐在厅前,喝着青森给泡的好茶,桌上还放着金灿灿的圣旨。
樊华上前纱帽未摘,老太监与他双双作揖问候。
“让公公你久等了吧?在下向公公你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