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慕樊华疾言厉色的问道。
小豆吸了一把鼻涕,弱弱的说到道:“没。。。。。。没人。。。。。。”
“说。。。。。。”慕樊华从齿间咬出这个字,桃花眼间的更是杀意腾腾。
“我。。。。。。”小豆紧紧的抓着袖子,始终不肯说出。
慕樊华一看,一看就是青森干的,在梨花谷他便是这么个做派,现在还教坏了小豆,慕樊华将声音压得极低,“说!”
“是一个姐姐干的。。。。。。”
“什么样的姐姐?”
“一个扎着飞天髻,身上披着水色锦帛的姐姐,好像是叫什么什么柔的。我本来想给少主热饭菜的,可是那个姐姐却抢了锅子,她一个人占了两个锅子。我就是问问她能不能让给我一个,她就把饭菜都扔出来了。。。。。。”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被她用汤撒的。。。。。。”
慕樊华听完,全身发热。他揉了揉太阳穴,便拉过小豆的手回了房。
房里青森放置了一些跌打肿伤的药,这治烫伤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慕樊华在房内四处乱翻,终于从床底把药箱给摸了出来。他又打来清水给小豆擦拭一遍才开始上药。他先用纱布沾着药水涂抹了一遍,然后就把小豆给晾着。
他记得梨花谷的郎中就是这么做的,先涂一遍药水,然后再抹上烫伤药膏,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上纱布,应该是没错的。。。。。。慕樊华刚要再上药之时,青森推门而入。
青森看这阵势,没问缘由,先接过慕樊华手中的活。他嗅了嗅这药膏,又换了另一个药膏,“这才是烫伤药。。。。。。”
“那刚才的是什么?”慕樊华诧异,差点上错药了。
“祛瘀膏。”青森手脚麻利的上了药,缠了纱布,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豆看了一眼青森,心虚的低下头去,小声的道:“小豆把少主的晚饭砸了。。。。。。”
慕樊华看着小豆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五一十的道出一切,青森听得一阵心惊,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少主知道是何人?”
“府上带个柔字,又横行霸道的能有几个?”慕樊华的语音与眼神中烧着熊熊怒火,青森是知道这火气已是没法消去了。
“少主还没吃吧?我再去做吃的。”青森看着小豆的可怜样已然看不下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大意,也不止于此,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过失罢了,想到这青森愧疚感更甚。
慕樊华为小豆披上衣服,忽然很好奇的问道:“小豆你上药为什么不哭呀?”
“我可是男子汉,我才不能哭呢,想要当将军那肯定不能哭啦,男子汉大丈夫。”
“小兔崽子,还想当将军?你要是能当将军那我岂不是皇帝老儿?那你在厨房那里又哭了?”慕樊华打趣。
“小豆只是觉得吧,想要当个将军,连少主的饭菜都保护不了,自己还受伤了。。。。。。”
慕樊华一个脑瓜崩弹在小豆的脑门上,“小孩子家家,保护自己就不错了,厨房没人你怎么就不懂跑呢,真笨,都被青森教笨了!”
他知道的,一定是青森教他的。绝对不要给主子添麻烦,绝对不要让主子陷入麻烦中,绝对绝对要想着主子多过自己。可如果手脚受伤,哪有不知道疼的道理?
“二少爷!您不能进啊!二少爷!”桥雨阁前门传来一阵的吵闹。
聂萍正与侍女下棋,前门却吵得她不能凝神下棋。她把棋盘推至一边,等着这位稀客上门,却没想到又没了动静。聂萍端坐在院里小亭里,简单的堕马髻配上翠色的华盛,显得端庄大方。可婢女从门外慌忙走来在她耳边低语,她却失了神色。
她满脸的怒气将棋子扫落在地,将手重重的拍在了棋盘上,对着她面前的婢女咬牙切齿的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婢女一脸茫然,连忙跪下,“奴婢不知犯了何事?”
“你连慕樊华的人都敢惹?你是猪脑袋?!”聂萍用指尖推着婢女的脑袋,婢女却一个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你昨天是否有欺负一个孩子?”
“是。。。。。。但是奴婢从未在府里见过他的,以为他是哪个下人的孩子罢了。”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聂萍扶着额,被气得耳里全是嗡鸣声,
在府里战战兢兢活了那么些年,没想到自己的心腹竟是这般栽的。想当初萧菁菁那般刁难也不曾难倒她,现在竟是被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黄毛小子将了一军。倘若不交出婢女,这伤人的把柄在他手上,随便对着老爷这么一说,自己也会落个管制不严的罪。自己膝下尚未无子,倘若失去了老爷这么点可怜的眷顾,自己拿什么与那另外三人争?